唐初大儒第8章登幽州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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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羅藝的話，家將很聰明的去接王媽兩人，秦穆跟着羅藝，到了大廳，兩人相鄰而坐。

    「這些年你一直和母親住在山裏？」

    「是的，那是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到最近的鎮上，都要走一天。」

    「真是苦了你們。當年只是因為一些理念不合，你家和我家就斷了來往，前幾年我才知道你父親的消息，只是沒想到你們母子，還流落在外。」羅藝剛才已經想好了怎麼說，直言相告，畢竟隱瞞反而不好，以秦瓊的名聲，怎麼可能瞞得住。

    當然！他不知道，秦穆其實早就一清二楚，只不過不能確定，而且對世界的陌生感，讓他選擇了更近一些的羅藝。

    「姑老爺知道我父親的下落！」秦穆裝着驚喜萬分，站起來問道。

    「當然知道，這事不急，我讓人給你父親送信，看看是他安排人接你，還是我派人送你。」羅藝點點頭安撫道。

    「謝謝姑老爺！謝謝姑老爺！」秦穆連連道謝。

    羅藝見秦穆的樣子，他也非常開心，畢竟還是一個少年人，只要好好拉攏一下，事情就成了。而且他送信給秦瓊，也是賣秦瓊的人情。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好好在這裏休息，整個幽州，隨意遊玩，沒人敢惹你！」羅藝自信的說道。

    「嗯，好的。」

    「明天我讓你表叔帶你去玩。」

    「表叔？」

    「你表叔羅成，人稱冷麵寒槍俏羅成！一把長槍，鮮有人敵，讓他教你幾手，保證不比你們秦家鐧法差。」羅藝略微自得的介紹道。

    「我沒有學武。」秦穆不好意思的說道。雖然記得羅成在打劉黑闥的時候死了，不過這是一個不一樣的世界，因此他也沒有去糾結那些。

    「沒有習武！難道你想學儒家？」羅藝奇怪的問道。要知道秦家可是武將世家。

    這就是武將和其他修煉者的不同，武者練肉身，練氣血，講究氣血充盈，外邪不侵，所以羅藝看不出來秦穆已經是儒生。

    秦穆身體比較瘦弱，他也以為只是年齡小，生活差的緣故。

    「侄孫已經是儒生了。」秦穆回答道。

    「什麼！你已經是儒生了？你老師是誰？」羅藝吃驚的問道。

    「還沒有老師，一直以來，都是自學的。母親教我識字。」

    「天才！真是天才，想不到秦家居然出了一個讀書的天才！」羅藝不停的上下打量着秦穆，非常驚訝的感嘆道。

    「儒生很少嗎？」秦穆好奇的問道。在他想來，讀書人應該是很多的，尤其是世家，他們都是不余餘力的培養着人才，搶奪朝廷職位。

    「這麼給你說吧，一百個讀書人，可能出一個儒生，自學成為儒生的，都是寒門弟子，因為只有他們，才可能缺少老師。但是！真的沒有依靠老師的人，幾十年，也未必有一個。」羅藝解說道。

    想想也是，沒有老師，自學成才的人，少之又少，自己在這個世界沒有老師，但是前世教自己的可不少。那豐富的知識和見識，也完全是另外一個世界，帶來的好處。

    「儒家手段，確實玄妙，可惜真的能成為大儒的，一代人也只有那么二三，而且還得看其著作的書，到底效果如何。」羅藝有些惋惜的說道。

    聽他的話，分明是不怎麼看好儒家，秦穆感覺奇怪了，想了想問道：「你的意思是儒家神通，和著書有關？」

    「不錯，不過我也只是聽說，具體怎麼樣，就不清楚了。以後你父親的人脈，定然能給你找一個好的老師，到時候你就明白了。」羅藝眉頭一皺，想了一下說道。

    又是一個不明不白的答案，秦穆無從猜測，不過也並不太在意，畢竟大儒對他來說，還非常遙遠。

    放寬心懷，和羅藝閒聊起來，晚上羅藝款待秦穆，秦穆也見到了羅藝現在的妻子孟氏，兒子羅成。

    果然不愧是冷麵寒槍，閒聊半個時辰，說過的話，沒有超過十句，基本上都是羅藝說，他點點頭，或者嗯一聲了事。

    羅藝給秦穆安排了一個獨立的院落，知道他走的是儒家，又準備了許多筆墨紙硯，還有一些書籍，竹簡。

    讓兩個侍女退了下去，秦穆還不習慣有人唯唯諾諾的侍候着，雖然知道這是羅藝的示好。

    這段時間，不是處理母親後事，就是在趕路，如今總算安穩了一些，秦穆心裏也略微踏實。今日不但確認了和羅藝的關係，也確認了這個身體的父親就是秦瓊。無論怎麼樣，這就是事實。

    秦穆很習慣於接受現實，如今現實擺在面前，心裏還是升起一股孤單的情緒，就像流落異鄉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登幽州台歌！」

    調節心情，最好的辦法，對於秦穆來說，就是學習，或者做一些事情，來讓自己專注在別的上面。

    隨着他最後一筆落下，整個幽州城，所有人耳中，都響起了這首詩，就像秦穆在他們面前朗誦一樣。

    秦穆也聽到了，抑揚頓挫的朗誦，比起他本人，讀得還好，這突然的變故，讓他瞪大了眼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手中的筆都不知不覺的落在了桌子上。

    不止是如此，就在這時候，一道乳白色的光芒，從天而降，就像屋頂不存在一樣，籠罩在秦穆身上。

    光芒臨體，秦穆只感覺一道浩然之氣，猛的衝進身體，沖刷着肉身，最後進入了檀中穴。

    猶如泡在溫泉，又像睡在軟軟的床上，舒服得直想呻吟，等朗誦的聲音結束，光芒消失，秦穆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剛才的情況，秦穆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突然的浩然之氣，進入身體，他首先就是檢查自己。神識進入檀中穴，不由大吃一驚，原本檀中穴的浩然之氣，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大了十倍不止，就像一片雲團，漂浮在檀中穴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