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大儒第7章羅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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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在的，我還真不知道祖上是誰，母親並沒有留下家譜。」秦穆苦笑道。

    「家譜一般都是直系掌管，外嫁的女沒有也就很正常，但是從藏書來看，賈梁道很可能是秦兄弟祖上。只不過經歷這兩三百年的戰亂，許多家族都受到波及，族人四散，祖上不可考，也並不奇怪。」

    「道長言之有理。」秦穆點點頭道。

    想想過去，書寫都是竹簡，大部分都是口口相傳，因此失傳的東西也就再正常不過，從漢末到三國，經歷兩晉的戰亂，大小家族，還能保證傳承的，本身就不多見了。

    「天亮了，我們也該告辭了！」見到王媽和忠叔，牽着馬過來，秦穆拱手道。

    一卷竹簡，只有幾十個字，李淳風很快就看完了，雙手遞迴道：「懷道兄弟，空了一定要到長安一行。」

    「一定！」

    「珍重！」

    雙方道別之後，秦穆三人繼續上路，前往幽州。

    這一路再也沒有出現其他的事情，兩天之後，來到了幽州城。

    幽州城東西七里，南北九里，屬於重城，城牆高四丈多，護城河寬兩丈，河水是流動的，可想有多麼的難攻打。

    懷着好奇的心，打量着城牆，跟着進出的人，進入了幽州，出乎預料，並沒有想像中的盤查和剝削。守衛甚至都未曾攔一下。其實想想也正常，普通百姓你剝削也沒錢，有錢的又是城裏有身份的人。

    當然，秦穆並不知道，守衛也要盤查，不過那是針對運送貨物的商人，那才是要收稅的。並且要上交，然後由上頭分發，這也就相當於守衛的工錢，畢竟這年月，士卒是沒有固定工資的。

    士卒的工資，都是由工作崗位所產生的績效來發放，而小吏的工錢，則是主官發放。

    羅藝的府邸很好打聽，一問就知道，燕郡王府！府門是關着的，六個守衛守在台階之上。

    台階的旁邊，左右各有一塊大石，秦穆知道，左邊叫下馬石，是給臨時拜訪的人拴馬的，右邊叫做上馬石，這上馬石據說是王莽發明的，因為他個子不高，上馬不方便，因此讓人在家門旁邊，放了一塊石頭，當着台階。

    秦穆整理了一下衣服，上前對盯着他的守衛拱手一禮道：「煩請幾位，前去通報，秦彝之孫，前來拜會燕公。」

    秦穆的話，都是按照母親的遺命說的，想來隱居多年，母親並不知道，羅藝已經是郡王了。

    見秦穆一副書生樣子，又報出了來歷，守衛並沒有因為他們三人穿着普通而為難這些，立即打開一道門縫，跑了進去。

    秦穆也不心急，安心的等待着，事實上並沒有那麼多腦殘之類的事情出現，尤其是高門大戶，那怕心裏不喜歡，對於窮親戚，也會接見。不然傳出去，就會被人說三道四，畢竟這是一個事情很少的時代，一件小事，就夠三姑六婆，說上十天半個月。更何況一個幾里大的城池，要不了幾天，整個城都知道了。

    「公子裏面請！」

    「王媽，你們稍等一會。」秦穆叮囑道。

    路上照顧秦穆，許多事情，都是王媽出面，不過這事就沒有辦法了，好在秦穆並不怕，雖然以前因為病症，他不喜歡交集。

    「大郎放心！」

    秦穆點點頭，跟着守衛進了王府，沿着青石板路，直直的前進，遠遠就見到，前方站着幾個人。

    「郡王，人已帶到！」守衛一抱拳說道，隨後不等回話，就退到一邊。

    秦穆打量着眼前這個長相威武，虎目劍眉的男人，不由呼吸微微一頓，他感受到了壓力，一股無形的氣場，讓他身體一緊。

    「你是秦彝的孫子？」

    聽着淡淡的問話聲，秦穆心裏一松，躬身拱手一禮回道：「正是！晚輩秦穆見過姑老爺！」

    說着秦穆遞上去一封書信。

    羅藝接過書信，打開看過之後，心裏不由大喜。對於秦穆的到來，他原本感覺非常好奇，還以為遇到了騙子。自從秦彝死後，兩家就斷了來往，而且秦彝只有秦瓊一個兒子，這突然以爺爺的名義來拜訪他，怎麼想都不正常，尤其是秦穆一身穿着，妥妥的老百姓。

    看過信件，才知道這根本就是秦瓊失散的兒子，還不知道自己父親已經是國公，只是因為自己一直居住幽州，才過來尋親。

    至於信件中提到寄居，幫忙打探秦瓊下落，這完全就不是一個事。秦穆只要一打聽，肯定就能知道。

    羅藝暗自慶幸秦穆一出村就來找自己了，也慶幸離得不是太遠。如今的羅藝，正是非常糾結的時候，他一向認為自己眼光非常不錯，除了這一次的事情。

    也確實如此，跟着北齊，混了一個爵位，眼見北齊不行了，明哲保身之下，又安穩度過。反而是為北齊效忠的秦彝一家，差點斷後。

    到了隋朝，爵位進一步高升，雄據幽州，到了唐朝，他偏向於太子李建成，哪裏知道，佔據絕對優勢的李建成，一手好牌，打得稀爛，莫名其妙就完完了。

    雖然李世民對他進行了加封，開府儀同三司，相當於讓他幽州獨立，但是心裏不安啊。

    得罪李世民不輕，誰也不敢保證，他以後會不會秋後算賬。

    有心造反，羅藝又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要不然很多年前，他就搞事情了。秦穆的到來，讓他看見了安穩度過的可能，畢竟秦瓊可是李世民的心腹愛將。如果秦瓊能幫他周旋，事情就好辦多了。

    以前沒有想走這條路子，是因為自從北齊的事情，兩家就已經分道揚鑣，這正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因此當年秦瓊年幼的時候，秦家都未曾想過前去投靠。

    「事情我已經明了，既然來了，就安心住下。」羅藝笑容一展，親切的說道。

    「多謝姑老爺！」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讓人給你準備住處。」羅藝拉着秦穆，打量着滿意的點點頭微笑道。

    「府外還有一個奶媽和老僕…」

    「沒事，我讓人去安排，你陪姑老爺好好聊聊。」羅藝擺擺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