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王爺的鬥爭第74章 除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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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蜀地的春天來得格外早,雖才剛過元宵,但滿城冰雪已盡數消融,褪出簇新的綠意來,崇山峻岭,碧水映襯長天,孤帆遠影攜白鷺點過,如一副雋永的水墨畫鋪展在世人眼前。讀字閣 m.duzige.com二月草長鶯飛,天兒依舊泛着淡灰色,但已有幾隻色彩斑斕的紙鳶懸浮在空中,映襯着淡薄的白雲沉沉浮浮。

    臨窗望去,總角的孩童執着壓祟錢換來的糖葫蘆,在街巷中嬉鬧着穿梭,帶起的疾風鼓動攤前的紙風車,匯成一片五彩的風海。一隻虎頭虎腦的麻雀飛過樹梢和屋脊,撲楞着翅膀停在了廣元客棧的窗欞上,正歪着腦袋瞅着廂房裏靜靜相依的一對璧人。

    陸淺蔥青絲半綰,肩上披着一條天青色暗紋的坎肩,見到這隻靈動的雀兒,她忍不住伸出一根細嫩的手指,似乎想要觸摸它油光發亮的羽毛。誰知這小生靈非但不懼怕,反而湊上前一步,用尖利的喙去啄她的指尖。

    一旁的江之鯉見了,眼疾手快的將她的手拉回來,順勢湊到唇畔一吻,勾唇笑道:「這小畜生,竟敢輕薄夫人。」

    麻雀兒『啾』了一聲,又撲騰着翅膀飛走了。

    陽光投在江之鯉漆黑深邃的眸中,如同湖面泛起粼粼的波光,溫柔繾綣。陸淺蔥忍不住莞爾,傾身與他交換了一個纏綿的親吻,不帶一絲情-欲。

    吻畢,江之鯉的眸子更深邃了些,他意猶未盡的舔舔唇,又半蹲着身子,將耳朵湊在陸淺蔥尚且平坦的小腹上聽了聽,嘆道:「小東西要什麼時候才出生。」

    陸淺蔥伸手撫了撫江之鯉的發頂,聲音輕柔似水:「懷胎十月,少不得要等到八月入秋了。」

    「這麼久。」江之鯉輕輕皺眉,似是很惋惜,又似是焦急,道:「你太瘦了,得多吃些東西,將身體養好早日生產。」

    陸淺蔥笑道:「身子養得再好也得講究個『瓜熟蒂落』,你以為是下蛋呢,一夜就能成?」

    「我等不及了。」江之鯉微微挑着嘴角,起身吻了吻她的唇,又湊到她耳邊輕輕說了句什麼。

    陸淺蔥的臉頓時就紅了,她惱羞的瞥了江之鯉一眼,低下頭不說話,嘴角卻是忍不住微微上揚。

    養傷的這些時候,江之鯉不是沒有過生理需求,只是他相當能忍,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折騰陸淺蔥。有時陸淺蔥半夜迷迷糊糊的醒來,會看到江之鯉如狼似虎的盯着自己看,身形僵硬,似乎是竭力克制住自己不去碰她。

    陸淺蔥實在是覺得江叔叔有些可憐,提出要分房睡,但不用多想,提議自然是被否決了。

    用江之鯉的話來說:「不能碰夫人,難道連看也不許我看麼。」

    陸淺蔥無言以對,只能默默抬頭望天。

    日子平靜的過着,陸淺蔥托人賣掉了烏山鎮的酒肆,從此定居在蜀川,打算買座小院兒把孩子生下來,將來依舊以買酒為生。

    陽春三月,春風和煦,陸淺蔥的身子調養得差不多了,可以適當的出門散散心,江之鯉便時常牽着她出門逛逛,給她介紹蜀地的風土人情。

    這日黃昏,風有些大,廣元街道上人煙寥寥,小販們早早的收了攤。陸淺蔥和江之鯉並肩走在空曠的石板路上,忽見十丈開外的街角處站着一個人。

    一個極其熟悉的人。


    這人中等身量,穿着暗青色的武袍,身後映着巍峨的山巒和煙波浩渺的江面,更顯此人孤寂。儘管他將箬笠壓得十分的低,陸淺蔥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他是不知——自安慶府一別後就消失不見的內賊,不知。

    陸淺蔥的第一反應就是緊張,她抬眼瞥向江之鯉,江之鯉顯然也看見了不知,面上雖不動聲色,但墨色的眼睛卻是危險的眯起,悄悄握緊了陸淺蔥的手。

    僅是一瞬的停頓,江之鯉便若無其事的朝不知走過去。

    「江郎!」陸淺蔥擔憂的叫住他。

    江之鯉面色不改,眼神中帶着狷狂,輕聲道:「莫怕,十個他也不是我的對手。」

    話雖如此,但在安慶府時的不知實在是給陸淺蔥留下了太重的陰影,被信賴的人背叛,走投無路的絕望,這種傷不是短時間就能治癒的。她依舊不放心,神色凝重的跟在江之鯉身後,這十丈遠的距離,她卻感覺像是走了一輩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刀尖上。

    與不知相隔七步遠的時候,江之鯉站定了。這是個安全距離,進可攻退可守,他不怕不知發難。雙方沉默了許久,暮春的風徐徐吹過,夕陽沉下山頭,將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融入靜謐曲折的深巷之中。

    半響,不知率先開口。從陸淺蔥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箬笠下,他鐵青色的剛硬下巴微微抖動。

    「大蛇孑然一身,比不過你有親人牽掛。你能勝,在我意料之中。」不知說這話的時候,嘴角並沒有他以往常有的灑脫笑意,他的聲音很沉,帶着一絲蒼涼和肅殺,或許,這就是他褪去偽裝後的真實模樣。他說:「大蛇大限將至,他為慶王打拼了半輩子,做盡了天下的壞事,到頭來也不過像是一條死狗般,說捨棄就被捨棄。他那麼要強的一個人,與其孤零零的病死在某個荒草叢生的角落,倒不如乾脆些,選擇死在你的手裏,也不算辱沒了他半輩子搏來的名聲。」

    江之鯉冷聲道:「你冒着被我殺的危險來此,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

    巷子中有一個賣杏花的姑娘噠噠噠的跑過,沾着晶瑩水珠的杏花從她的竹籃中掉落,如冰雪揉成的粉白花瓣兒飄然墜地,染上了塵埃。風無聲的穿過,陸淺蔥看不到不知的神情,只看到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一番,似是經過深思熟慮般,他從懷中摸出兩個藥瓶。

    「一瓶是你的,一瓶替我給姜素衣。」然後,他緩緩蹲下身,將那兩個瓶子放在地上,壓低聲音說:「我欠大蛇的,今生已還清,欠你們的,來世再還……」僅此一句話,一個動作,卻好像用盡了他的全部力氣一般。

    陸淺蔥微微愕然,心想:瓶子裏是什麼,是解藥嗎?不知不是內奸麼,他到底想做什麼?

    未等她質疑,不知起身,伸手將箬笠壓得更低了些,低到連他的下巴都快完全隱沒在陰影之中。他沒有再說話,轉身踏着木屐離去,消失在巷子口,消失在這個紅紫芳菲的黃昏中。

    陸淺蔥突然有些看不透不知了。

    江之鯉盯着地上的兩個青花小瓷瓶,半響,他彎腰伸手去拿,陸淺蔥有些緊張的按住他,說:「會不會有詐?」

    江之鯉眼裏有笑意,說:「你這麼在乎我,我很開心。」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話!陸淺蔥嘆了口氣。

    江之鯉卻是毫不顧忌的伸手拿起那兩個瓶子,拔開藥塞聞了聞,神色一時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陸淺蔥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問道:「怎麼樣,是解藥嗎?」

    「至少不是□□。」江之鯉若無其事的將藥塞重新蓋上,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我有個主意,不如先拿一瓶給姜素衣試試毒,如何?」

    「這怎麼可以!」陸淺蔥氣結,抬眼望去,見江之鯉眼中滿是狡黠的笑意,便知道自己又被他捉弄了,一時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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