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王爺的鬥爭第74章 除魔四_頁2

    那支粉白的杏花還躺在地上,陸淺蔥心生憐愛,便將那枝花拾了起來。橙黃的夕陽下,花瓣上的露珠更為晶瑩剔透,江之鯉從枝頭摘了一朵最純潔漂亮的花兒,放在手中把玩着,眼睛卻瞟向陸淺蔥,勾唇笑道:「杏花是什麼味道的?」

    「還能是什麼味道,」陸淺蔥好笑道:「自然是香的……」

    話未說完,卻見江之鯉將杏花往她唇上一按,隨即俯身吻了下來。

    唇舌交纏中,那朵柔麗的花兒在兩人的齒頰中輾轉研磨,化為一灘馨香的汁液流入兩人的腹中,醉入心腸。

    吻畢,唇齒留香。江之鯉逆着夕陽,眼中滿是溫柔的笑意,他伸出手指一寸寸碾過陸淺蔥的眉眼,抹去她嫣紅的唇上的水漬,與她額頭相觸,呢喃低語:「杏花,是甜的。」

    ……

    半月後,廣元煙雨茶樓。

    這煙雨茶樓雖是茶樓,但最吸引人的地方不是茶水的精緻,而是每日坐在茶樓中招攬生意的說書人。

    這位說書人約莫而立之年,蓄着三寸美髯,眉目精神,此時正將木尺一拍,滿座肅然。他緩緩放下茶杯,嘩的抖開摺扇,右手伸指在空中一點,用洪亮的嗓門有聲有色道:「話說這姜素衣,乃是青桑派首徒,年少成名,清傲貌美,十六歲與寒聲派掌門切磋,勝,從此名揚天下。小生今日要說的,便是這位為刀劍堂刺客入了魔的藏雪仙子……」

    說書人說到精彩處,忍不住手舞足蹈,引得下方的聽客時而拍案叫絕,時而黯然神傷。

    二樓,陸淺蔥的心隨着說書人的故事起起落落,姜素衣入魔那日的場景猶在眼前。白衣染血,青絲盡白,悽厲的長嘯就像是一把把利刃般,將每個人的胸膛生生刺穿。

    江之鯉饒有興致的放下手中的茶水,望着案幾對面那個蒙着黑紗的黑衣女子道:「在別人的口中聽到自己的故事,感覺如何?」

    一陣風穿堂而來,撩起黑衣女子輕薄的紗笠,露出她滿頭如雪的銀絲,以及一雙極其清冷美麗的眼眸。若但看身形和眼睛,這無疑是一個正值青春盛年的女子,但偏生又生着與其年齡不符的滿頭銀絲,一時間很難有人分辨出她到底是位少白頭的姑娘,還是位保養得當的女前輩。

    女子沒有說話,她微微側過頭,清冷如雪的視線仿佛透過黑紗,望着樓下烏壓壓聽書的人群,不知道是在看誰。

    江之鯉將早準備好的藥瓶拿出來,推到黑衣女子面前。

    黑衣女子這才察覺到他存在似的,總算將臉轉回來了,似乎在無聲的問他:這是什麼?

    「是解藥,我們已經試過了。」陸淺蔥替江之鯉解釋道:「雖然你已完全入了魔,但服下總沒有壞處,至少不會讓你的情況更糟。」

    江之鯉點頭:「江湖上久負盛名的藏雪仙子,若落了個癲狂至死、爆體而亡的下場,那也太糟糕了。」

    又開始胡說八道了,陸淺蔥瞪了江之鯉一眼:「你就不能說些好聽的?」

    這兩人的郎情妾意,黑衣女子看在眼裏,卻並無所動,眼中連半點波瀾也沒有。她從寬大的黑袖袍中伸出一隻白皙柔嫩的手來,將藥品握在手中,輕輕頜首道:「多謝。」

    「行了,藥我已帶到,其餘的你自求多福。」說罷,江之鯉起身,拉着陸淺蔥下了樓。

    樓下的說書人已說到刀劍堂刺客為姜素衣擋下那一掌,姜素衣萬念俱灰,泣血入魔那一段,聽客們入了神,紛紛抬袖抹淚,唏噓不已……

    江之鯉旁若無人的牽着陸淺蔥的手走在大街上,此時陸淺蔥已顯懷,肚子微微隆起,江之鯉笑吟吟看她,為她擦了擦額角的汗,問道:「午膳想吃什麼?」

    「酸辣魚。」

    「好。」

    「麻婆豆腐。」


    「好」

    陸淺蔥一臉滿足的笑意:「別光顧着我,你呢,有什麼想吃的?」

    江之鯉似乎有些不滿,又湊近了些,烏黑的眸子好像一汪深潭,讓人情不自禁迷失自我。他俯下身,嘴唇輕輕擦過陸淺蔥的耳廓,啞聲笑道:「特別想吃……夫人你。」

    「……」陸淺蔥雙頰緋紅,頭頂冒煙,目光游移說不出話來。

    江之鯉心情大好,忍不住哈哈笑出聲來。他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一派孩子稚氣,陸淺蔥一時忘了生氣,只是茫然的想:江郎已經很久,不曾這麼開懷的笑過了……

    而與此同時,一身黑衣的姜素衣亦是戴着紗笠下了樓。她輕飄飄的繞過人群,走到最邊上的角落裏,朝一個眼睛濕紅的青年溫聲道:「走吧。」

    眉目剛毅的青年吸了吸鼻子,輕嘆一聲站起身來,將一把用布條包裹的青銅巨劍負在背上,像個剛學會走路的孩子般跟在姜素衣身後,時不時抽泣一聲。

    姜素衣腳步一頓,轉身看他。

    青年還沉浸在故事的悲傷中,沒想到她會突然停下腳步,一時差點撞到她身上,尷尬道:「抱歉,前輩,我、我沒反應、過來……」

    他說話有些奇怪,好像是將一句話拆開,一個詞一個詞往外蹦似的。

    卻原來,是個結巴。

    姜素衣渾不在意他的冒犯,雙目只透過黑紗靜靜的凝望着他,忽然輕聲問道:「你哭了?」

    「啊?」青年愣了愣,方不好意思道:「聽、故事,難受,那個,刀劍堂,刺、刺客,可憐,姜素衣,也、也可憐。」

    他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十分艱難,姜素衣卻沒有任何不耐,依舊靜靜的聽着。青年猶自嘆道:「刺、刺客的劍,是青銅、重劍,跟我的,好像呢。」

    「……」姜素衣沒做聲。

    青年擦了擦眼淚,無意間看到了她手中的藥瓶,便好奇道:「前輩,你手、手裏,拿着的,是,什麼?」

    黑紗隨風飄動,一雙美目若隱若現。姜素衣盯着手中的藥瓶許久,終究合攏五指,催動內力,藥瓶瞬間在她指間化為齏粉。

    「沒什麼。」她轉身,一身黑衣蕭瑟,輕聲道:「走吧。」

    人活得久未必是一件好事,他們一個瘋,一個傻,正好。

    轉眼到了雨打梧桐的八月中,陸淺蔥終於臨產,在綿綿秋雨夜中誕下一個女嬰,大概是孕期過於顛簸的緣故,女兒的身體十分不好,哭啼不止。

    同月,朝中局勢動盪,官家仙逝駕崩,傳位給胞弟慶王。

    慶王即位,開始暗中着手掃除異己,首當其衝的便是先帝最為器重的侄兒——趙徵。

    受到永寧郡主從金陵寄來的飛鴿傳書時,陸淺蔥正在忙辦女兒的彌月酒。她餵了奶,將貓兒般虛弱的女兒交到江之鯉手中,這才坐在窗前,仔細的裁開了謝畫眉的親筆書信。

    陸淺蔥展開信,只粗略的掃上一眼,便驚得站起身來。

    江之鯉正在安撫哭鬧不已的女嬰,見陸淺蔥反應如此之大,不由訝然道:「郡主說什麼了?」

    陸淺蔥茫然的看着他,半響,平靜道:「趙徵死了。」信上說是突發急病而死,但真實的原因,恐怕已成了宮中一段說不得的秘密了。

    她將信箋投入一旁的火盆,沉吟良久,說:「還好,未曾連累定西王府和趙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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