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秘筆記卷五 利川篇 第016章 帶錘青蛙【求收藏求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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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渾身激動,像跟她分別了好多年似的,袁媛盯着我看了好一會兒,說:「喲,這不是小嚴嘛,多年不見,竟然在我的家鄉見到你了,真是緣分呀。」
我沒有理會她話里的意思,衝上去想要擁抱她,她一閃身躲過了,說:「你幹嘛幹嘛?雖然多年不見,老友熱情,也用不着這麼熱情吧?」
這是怎麼回事?
一起經歷蛙界的感情呢?昨夜山洞裏的激情呢?
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變得這麼冷淡了。
袁媛噗嗤笑了一下,如同雲消雪霽,天色變得明媚,她張開雙臂,說:「來吧,抱一下。多年的感情,抱一下還是可以的,我袁某人不是那么小氣的人。」
我抱着她,聞着她身上熟悉的麵包味,說:「我真是太想你了。」
袁媛說:「打住,打住。十幾年不見我,一見面就說想我,太假了吧。」
我說:「咱們不是剛從蛙界出來嗎?怎麼說十幾年沒見?」
袁媛伸手摸了下我的額頭,冰涼的小手讓我打了個激靈,她說:「沒有發燒啊,說什麼胡話。什麼蛙界,你是不是在做夢?」
艾大叔出來說:「他掉海子裏去了,剛爬起來,凍糊塗了,剛才還滿嘴胡言亂語呢。」
袁媛咯咯咯的笑,說:「走,去我家坐坐,我帶你去鎮上醫院檢查下。」
我被她搞糊裏糊塗,迷迷糊糊跟着她走,到了鎮子邊上一處農家小院,她說:「我家很亂,你別嫌棄哈。」
我說:「我家還是農村呢,你什麼時候去我家玩玩?」
袁媛說:「我不去。我怕你女朋友揍我。」
我說:「我哪兒有女朋友?空窗好多年了。」
她說:「送你鈴鐺的女孩子,不是你女朋友嗎?」
我心中一動,她果然又在逗我,如果沒有跟我一起闖過蛙界,怎麼知道我身上有鈴鐺呢。
袁媛指着我的脖子說:「都掛在你脖子上宣誓主權了,還說沒有女朋友?」
我把鈴鐺塞進衣服,非常尷尬。
袁媛說:「有女朋友不是很正常嘛,我記得你今年二十四了吧。」
我嗯了一聲,說:「你比我小一歲,八月的生日。」
她臉上笑開了花,說:「沒想到你還記得。」
我自然記得的,唯一一個身上有讓我聞到好聞的麵包味的女孩,我怎麼會忘記呢。
袁媛說你在瞎扯,當年你就在瞎扯,我身上哪有麵包味。
她自己都聞不到,只有我能聞到,這種感覺很奇怪的。
袁爸爸在院子裏劈柴,為過年做準備,沒兩個月了,農村過年燒柴量大,利川冬天要下雪。
袁爸爸還是那個長相,卻沒有前幾天見到的那種久處上位,殺伐在手,一切盡在掌握的上位者感覺。
或許,前幾天的事情,真的是我做的一場夢。
那麼,現在又是什麼情況?也是我的一場夢嗎?
袁媽媽非常熱情,袁爸爸倒是對我不冷不淡。我能理解,沒有哪個父親,對女兒的男同學會熱情的。
一家子圍着火爐吃臘蹄子火鍋,氣氛非常溫馨。
他們問了我很多事情,有點相親認姑爺的感覺。
我很想知道昨天晚上跟袁媛發生關係到底是不是真的,但這種話根本沒辦法問出口。
袁媛很熱情,卻不是男女間的那種熱情,偶爾有些肢體接觸,也僅限於此。
袁媛說:「吃完飯我帶你去檢查一下,你着急走不?沒事的話今天就在我們家住吧。晚上我爸上山打獵,我要跟着去,你想不想一起去玩。」
我有些吃驚,問:「你跟着打獵?就你這小四眼,不得丟在山上呀?」
袁媛嗔道:「你好,你不是四眼,那你怎麼掉海子裏去了?大冬天的,你不是眼睛有問題,是腦殼有毛病。」
我真的懷疑我的腦殼有毛病了,真實與幻境,真真假假怎麼都分不清。
宋青宜給我發來一條信息,問我:「你去利川見女朋友到底怎麼樣啊?」
我問她:「你能不能告訴我,怎樣才能分清夢境與現實呢?」
她說:「你又受刺激了?」
我說:「我明明到了利川袁家,在湖心島住了兩天,現在卻在鎮子邊上的袁家烤火,所有人都告訴我根本沒有什麼湖心島,也沒有什麼內海,真相到底是什麼呀?我已經沒辦法區分了。」
宋青宜過了好一會兒才給我回一條信息:「如果鈴鐺沒有無風自響,那就是現實。」
可是,無論前幾天,還是現在,甚至昨天在蛙界裏面經歷的一夜,鈴鐺都沒響過,難道都是現實?
太燒腦了。
宋青宜:「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有什麼關係呢?過日子嘛,真假不重要。」
我跟她講現實,她跟我講哲理,也是無語了。
真假不重要,那什麼東西重要?
醫生檢查一番,屁事沒有,晚上七八點鐘,我們裹成球,哈着冷氣,跟着袁爸爸上山,一同上山的還有兩個中年大叔,有說有笑,沒有一個是我熟悉的人。
我問袁媛:「這是去哪兒打獵?」
袁媛說:「要翻幾座山,你行不行?」
我說:「看你這話說得,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袁媛咯咯咯的笑,袁爸爸回頭看了我一眼,他頭頂上的頭燈晃得我眼暈,我聽見他喘粗氣磨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幾個大叔問袁爸爸,袁爸爸斬釘截鐵說:「不是,是同學。」
唉,難搞哦!
到了目的地,我已累的氣喘吁吁。近幾個月我的身體素質大幅度提升,連高血壓都幾乎恢復正常,但這種大體力活動,還是讓我有些吃不消。
一個中年大叔調侃,說:「小嚴,你行不行?不行的話就在這裏等着,我們打完了回來接你。」
這裏有個茅草屋,裏面準備了一些簡單的東西,比如床板,比如鍋碗瓢盆啥的,是獵人中轉的一個基地。
我自然不願意被一個人丟在這裏,連忙說:「就這點活動量,這才哪兒到哪兒,來個野豬,我也能給他掀翻了。」
中年大叔哈哈大笑。
袁媛也笑,袁爸爸忽然端起獵槍,說:「噓,有東西。」
順着袁爸爸的頭燈看過去,只見一頭小牛犢一樣的野物蹲在那裏,似乎被燈光照傻了,一動不動。
袁爸爸打個手勢,兩個中年大叔朝兩邊包抄,獵槍的火帽取下,隨時準備射擊。
我忽然一愣,那個野物有點眼熟。
枯樹皮一樣的皮膚,牛犢大小的堆頭,兩條短短的前腿撐在地上,強有力的後肢,隨時準備跳躍衝鋒。
它的脖子一鼓一鼓,扁平而巨大的嘴巴像縫合的錢包,眼睛鼓鼓的。
這不是一隻青蛙嗎?
好大一隻青蛙。
從其花紋來看,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