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聖之皇惟大治竹林七子
天聖以武立國,百年來尤其以帝室武德充沛而聞名四方,但無論武將之子,亦或者大部分宗室帝子,早期都會在學宮學習聖賢之言。
在這一群入學的小傢伙中有一個人尤其顯眼,一雙藍眼睛,而且還那么小。每個路過的學宮學子都會驚訝,忍不住開口逗逗這不過五六歲的孩童。
本來聖帝一開始的計劃是讓昭寧在宮中由武威伯等人教導,便不入學宮。誰知道這小傢伙知道了這地方,整天嚷嚷着來,聖帝最終在他的軟磨硬泡下同意了此事,一日在學宮,翌日在宮中。
「不過是個孩子罷了,這宮中的清冷怎麼受得了,唉。」
聖帝正在批閱奏摺,突然想到昭寧今日入學宮,不禁感嘆,旋即又叫人去打探打探情報。
「快來快來,前面就是田夫子的課堂了,他可是十分嚴厲的,不過你這么小,他應該不會太為難你。」
昭寧被兩個大約八九歲的「同窗好友」拉着,至於這是什麼意思他便不知道了,他本來走的好好的,結果碰到這兩人,聊了幾句便要拉着自己去上課,還叫自己好友。
「我們已經來這學宮好幾天了,大致熟悉了,像你這麼大的還是少見,你家裏怎麼想的?」
(嘟嘴不回答)
「那你叫什麼名字?」
「聖昭寧,你們呢?」
「張宥!」
「李道珂!」
張宥撓了撓頭,總感覺這個名字在哪聽到過。聖室子弟倒是常見,關鍵是宗室還是帝室,不過無論是什麼,對他而言,這傢伙就是個初來乍到的新人,作為日後的同窗好友,他有責任帶帶他。
來到課堂,找到最後面的位置,三人便開始竊竊私語。新生雖多,可課堂極大,但這最後一排可不止他們三人坐着,還有兩人。
「你們也坐這啊,我爸交代了,上課就找最後坐,同樣找最後的便是志同道合之人吶,我叫張宥,這是李道珂,這是聖昭寧!」
「哈哈哈哈,我爸也這麼吩咐了,我叫彭封,這是我弟弟彭侯。」
不一會又進來了不少人,大多數都坐到前排,唯一一人徑直朝昭寧一夥走來。
「在下南宮旭,願與諸位結識一番!」
這夫子從頭到尾說了什麼昭寧是一字不知,甚至連夫子什麼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只覺得這群好友十分有趣,好熱鬧!好幾次高興的叫了起來,嚇得他們最後只能邊看昭寧臉色邊討論。
待到夫子走後,彭封握着張宥的手,激動地說:「你們簡直是我的再生兄弟啊!!」
「可不是,簡直比我爸有趣多了!!」
「走,先去吃點東西!」
於是六人的龐大隊伍浩浩蕩蕩朝着膳廳而去。
只見一人縮着頭,壯着膽子向張宥一行人問路。
「你也去膳廳?來來來,我們順路,一起去!」
昭寧他們問了半天才問出來,知道了這人叫岳丹。
「真是膽子小!」昭寧嘟囔了一句,惹得眾人大笑,而岳丹的臉瞬間紅了。
「我父親說志同道合之人應該結為兄弟!」
一石激起千層浪,南宮旭此話一出,大傢伙便覺得互相之間何止是志同道合,簡直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便開始熱烈的討論起結義之事!
「於爺爺,結義需要準備什麼(???.???)????」
「噢?殿下怎麼突然對此事有了興趣?」
於忠孝,本是帝宮中乾清殿供奉,內侍省少監,然自昭寧出生之後,其便被調到資陽王府擔任承奉正。昭寧剛剛上了馬車便詢問結義一事,於忠孝倒是有些意外。
馬車緩緩行駛在玄武大街,自從「黃初之變」後,世祖下令:「世族之車,行人不避」,時至今日,帝都之中除了前方戰報,余者皆不可驅趕百姓。
「你先告訴我。」
「殿下,這結義需要金蘭譜,三牲祭品,此事頗為複雜,還需選一良辰吉日」
昭寧嗯了一聲,正欲開口,突然聽到車外的人群有人大叫着什麼,頓時人群便炸開了鍋。恍惚之間,李宏二字不禁傳入耳畔。
於忠孝的臉色幾乎瞬間變了又變,一時間昭寧也說不上這是開心還是憂鬱,見此情形,昭寧索性不再開口,自己想着自己的心事。於忠孝攤開右手,一隻金鳥憑空出現,拍拍翅膀便飛出馬車,直朝帝宮而去。不過一會,昭寧發現那金鳥再次出現在於忠孝手中,而於忠孝的臉也變為了凝重。
馬車緩緩駛入王府,剛剛停下,昭寧便迫不及待下車,梁王妃楊氏早早便候在一旁,一把抱起昭寧,不停的詢問今日入學的所見所聞。而於忠孝向王妃打聽了梁王所在,便直撲聽軒閣。
聽軒閣內,數人正在向梁王匯報近幾日王府的收入,於忠孝一來,只是靜靜候在閣外。
「老奴見過殿下,王爺千歲。」
待幾人離開後,於忠孝關上閣門,施加了一層結節,隨後跪下向梁王請安。
「嗯,於公公請起,公公如此慌張來見我做甚。」
「為小殿下而來。」
「噢,怎麼了?」
「殿下可知今日有何大事?」
「不知公公所說的是何事。」
「康樂公李宏一事。」
「你指此事啊,他們剛剛也來匯報了。了不得,了不得啊,以文入聖,千古第一人啊,一聲:海闊江平,月明風細,直入聖境。這叫那些武將情何以堪,叫我們這些帝室情何以堪呀,哈哈哈。」
「殿下,本不應該議論聖王之事,可這康樂公與東宮走動頻繁,不可不放在心上啊。」
「那你說該當怎麼辦?」
待於忠孝走後,一人自二樓走下,對着梁王拱了拱手。
「殿下如何考慮的?」
「雪中送炭聖王都不一定記多久,何況是這馬後炮,李宏既然入了聖境,於國也是好事,但若是如此便拉下臉面迎了上去,未免太過刻意,引得宮裏猜忌就不好了。」
「那這送禮一事?」
「既然從未來往,那便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到要看看我那東宮的哥哥會送些什麼,呵呵。不聊此事了,韋先生,談談昭寧吧,今日入學可有什麼見聞?」
千山落日,一線西風。伴隨鐘鳴餘響,炊煙四起。日入黃昏,人歸自屋。無論這一日是疲倦還是歡喜,總歸是結束了。
梁王府內亦是其樂融融:昭寧正在王妃懷裏打滾,梁王次子昭素也在奶媽懷裏咿呀學語。而梁王此時正在一筷子一筷子夾菜,豆大的汗珠在額頭划過。
「昭寧,父王給你說了,太廟牌位不能取出來。」
「可是,可是,你剛剛才說了要什麼給什麼」
「那也不行!」
(眼珠欲落)
「昭寧給父王說,你為什麼要這先祖牌位?」
「因為,因為,唔,他們說這是對我最重要的東西,我現在就需要」
梁王正準備找個東西搪塞過去,便聽到侍衛來報,宮中派人來接昭寧。趕緊打發王妃抱着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