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話集第二章沈三死了
沈諶安不得不喝,他一仰頭,將酒一口氣吞了下去,然後將杯子底朝天抖了抖示意自己喝完了。
綏王見狀一笑:「沈三公子海量。」
綏王妃也難得扯了扯嘴角笑了。
沈諶安的臉色瞬間紅了起來,眼神迷離。
「王爺,沈三公子好像醉了,要不讓他先去客房休息。」綏王妃「好心」說道。
「來人,將沈三公子扶到客房。」
沈諶安不勝酒力,早已經看不清路了。
宋虞見他被架起趕忙跟着站起來,綏王道:「沈三夫人不必擔心,府中下人會好好照顧他的。」
看來他們是不想讓宋虞跟過去。
把沈諶安單獨弄出去,這要是沒鬼,那就真的有鬼了。
宋虞沒有上前,任由沈諶安被帶走。
直到沈諶安的身影徹底消失,她才回過頭來,坐會回位置上。
「看來沈夫人和沈公子的感情很深啊。」綏王妃又道。
「我對相公,亦如王妃對王爺。」宋虞看着綏王妃似笑非笑。
綏王妃的臉色有些難看,像是被看穿了一般的恐懼。
宋虞拿着酒杯和酒壺起身走到綏王妃面前:「我家相公不勝酒力,給王爺王妃帶來麻煩了,請允許我敬你們一杯,以表歉意。」說着她給王爺王妃到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王爺王妃互相看了一眼,並沒有想喝這酒的意思。
宋虞見狀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看來我的誠意不夠,那我再喝一杯。」
連續三杯下肚,綏王妃這才勉強的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王爺也拿起杯子,綏王妃將他的手擋住:「王爺還要主持大局不能醉,這杯我來代替。」她是看着宋虞說的。
宋虞笑道:「一杯酒而已,王爺海量,定不會醉的。」
眾人臉色變了變,他們都看出來宋虞是在給沈諶安報仇呢。
這個女人真不好惹。
宋虞又給自己到了一杯酒:「看來王爺是不想接受我敬的這杯酒。」
見宋虞作勢又要喝,綏王道:「一杯酒而已,不會醉。」
綏王一口喝下。
只是臉泛紅,卻也沒醉。
宋虞見他喝了自然也不會再找茬。
宋虞放下杯子酒壺,從大袖中掏出一個木盒,遞到綏王面前:「王爺,這是我家相公備的禮,之前一直沒得機會呈上,這便由我來呈。」
「這是?」
「陰沉木。」
眾人皆楞,這陰沉木可是個好東西,活人帶着能延年益壽永葆青春,死人帶着可保肉身不腐。
綏王妃有些詫異:「這東西你怎麼會有?」
宋虞一笑:「我家相公是有神明護佑的,這東西自然是有的,不然怕也活不過弱冠之年。」
就在木盒送到綏王手上時,一小廝跑了過來,臉色慘白:「王王爺不好了,沈公子沒氣了。」
聽到消息,綏王立即站了起來,他沒有走出去,而是看了一眼綏王妃,綏王妃無辜的搖了搖頭。
宋虞自然是將他們的動作盡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揚,隨後忙道:「我相公怎麼沒氣了,走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嘛,快,快帶我去見他。」
眾人也都有些慌張,參加個宴席,竟還出了人命,真是晦氣。
「大家稍安勿躁,本王去看看,來人去請大夫。」
他們一路來到了沈諶安休息的地方。
天色有些暗了,幽靜的屋內點着燈,爐子上還熏着香,床上的沈諶安臉色慘白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相公。」宋虞立即撲了過去。
不一會,大夫就來了,宋虞忙讓開,大夫把了把脈,眉頭緊鎖道:「這只是睡着了啊!」
「睡着?沒有呼吸了已經,你跟本王說睡着了?」綏王過來了的時候試了試鼻息,確實沒了呼吸,就連頸部的脈搏都不跳動了。
「脈象平穩。」大夫說着又試了試鼻息:「呼吸也平穩,剛才可能是短暫性休克,現在已經恢復過來了。」
「只要沒事就好。」
宋虞走到床邊握着沈諶安的手,眼眶泛紅:「只要活着就好。」
這一幕,就連宋虞自己也不清楚,是在演戲,還是那一瞬間真的在擔心沈諶安。
「王爺,請允許我帶相公回去。」
都這種情況了,綏王自然不會再留人,要是人真的平白無故的死在這,還確實有些麻煩。
只是,他要辦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辦。
馬車拉到了府內,小廝將沈諶安送上馬車,宋虞朝綏王行了個禮,就此離開。
沈諶安靠在宋虞的肩上昏睡。
出了王府沒多遠,沈諶安嘴裏突然吐出一個紅色的珠子,然後醒了過來雙眼迷離。
「阿虞。」沈諶安用着沙啞的聲音道。
「醒了。」宋虞把珠子撿了起來放回袖中。
「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說我死了。」他坐直身子整了整衣服。
「差不多吧。」
剛才他確實以生命體的表現來說,死了一小會。
若是他剛才不死那一下,可能就會真的要死了,這個綏王和王妃,可沒安什麼好心。
當然,宋虞也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沈諶安疑惑不已,還想再問,卻見宋虞一臉漠然的望着車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之中,沈諶安也就沒在打擾。
沈諶安在綏王府險些死掉的事情,傳了出去,一時間演變了不少版本。
但是看到沈諶安又活生生的出現在他們眼前,不由得有些相信,沈諶安許是真有神明護佑。
流言四起,沈家的門檻都要被磨低了些。
「我家那媳婦成婚三年無子出,想叫我那兒子再娶一妾室,但我那媳婦不願,兒子也聽她的話,怕我張家是要絕後了。」來的是張家大夫人。
平日裏並無太多私交,只是這幾日來的勤了些,一進門便問沈三公子的去向,說是作為長輩想見見。
具體安的什麼心,大家也心知肚明,卻也不好撕破臉將其趕出去。
沈諶安就坐在廳內,也不說話靜靜的聽着抱怨,像是一尊佛像一般。
沈母則勸慰:「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做長輩的只能指點一二,卻不能替他們過活,不過我聽說皇城的白澤廟挺靈,不知可去拜過?」
「自然是去了,來來回回去了不少趟,許是太靈了,許願的人多,白澤上神忙不過來,把我張家忘了。」張大夫人說着垂頭嘆息。
這幾日宋虞經常外出,這不剛回來就看到家中有客人,便走了過來。
沈諶安見到宋虞後,黝黑的眸子亮了些許:「阿虞!」
宋虞一笑走了過來,朝他們行了禮。
「母親這位是?」宋虞看着張大夫人。
「這位是張子爵家的大夫人」
宋虞欠了欠身子行禮:「子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