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40k:光欲第四章:事事順心
「我,即是光欲!」
拉司忒的自我宣告,就好像色孽誕生時的第一聲啼哭。
只不過色孽在整個銀河中央開啟了一個巨大的名為恐懼之眼的亞空間裂縫。
這是現實宇宙與亞空間之間的最大門戶,無數惡魔以及邪神低語從此發出,影響着整個人類帝國。
拉司忒的宣告產生的作用,並非在現實宇宙中,而是在亞空間內。
混沌邪神可以在亞空間中佔據一席之地,由此開闢祂們的巨大國度。
邪神光欲的領域,位於亞空間中遠離四神之地,如同一片狹小的豆莢。
它之所以只有那麼大,是因為光欲只需要那麼大。
那片領域中,有一片行星大小的空間,最高處,是蒼白的王座。
「讚美真正的主,偉大的光欲,我信仰與一切的擁有者!」
廊橋下,海恩與努斯格林同時跪倒,心甘情願奉上最忠與至誠。
在努斯格林繪畫這段時間,拉司忒帶着海恩來到了廊橋下,他能清晰感知到光欲之子的痛苦,他是前來安撫努斯格林的。
好在,努斯格林恢復得很快。
「主,我想離開黎庭,去更遙遠的世界,播撒您的光明。」
努斯格林懇請着。
拉司忒試圖挽留他:「你在黎庭,也一樣可以……」
「不,主,有真正需要我的地方。」
努斯格林已經想通了過去的一切,他深刻的明白了許多事,更清晰主的想法。
「……」
拉司忒伸出的手收回,神色黯然了些。
對於自己在這個世界發現的第一個擁有純淨靈魂的追光者,他於努斯格林有着強烈的護犢之情。
因此他斬斷了色孽伸向畫家的手,哪怕為此花費了不菲的代價。
「什麼時候出發,你可以休息一段時間……」
「我迫不及待,向世界宣告您的榮光,我將以光欲之子的身份,點亮那些心靈與現實中的黑暗!」
努斯格林的狂熱不亞於任何人,他的狂熱中總是帶着一份歇斯底里的優雅。
「我知道了,對了,努斯格林,你知道我的聖數嗎。」
「當然,您的聖數,是四,以及四十四。」
「我的聖數,代表着追光者終將事事順心。」
拉司忒轉身,離開了這段廊橋,離開前,他伸手,制止了海恩繼續跟着自己。
他需要一點點時間安靜。
海恩和努斯格林在他離開良久,才站了起來。
「我不知道如何面對主的恩德,但如果我是你,我不會那麼快離祂而去。」
海恩想起先前在官廄的時候。
主用一個消食的冷笑話,來安撫他的緊張。
他看到了主並不願意放任努斯格林離開這裏。
努斯格林的眼中卻充滿了悲傷。
「海恩先生,您不知道……
主對我的恩賜太厚重了,這裏是哪裏?這裏是祂的腳下啊!
我在這裏追求我的夢想,看似備受阻撓,實則沒有任何風險,我永遠都在祂的庇護之下,沒有任何意外會發生。
二十六年來,祂始終注視着我,你們也通過一些人將畫紙與顏料交付到我手中。
你們甚至因為祂對我的厚愛,想通過讓我去到上層居住,來讓主改變主意,換到一個更優渥的環境中……
祂不願意看我去承受更多的苦難,祂不願看到我遠行,在未知之地遭遇真正的挫折。
可是……
可是祂會因為擁有追光者本質之人的受難而感到痛苦,這是祂作為光欲必須承受的悲哀。
海恩先生,我,想要為主減輕痛苦,哪怕減少一點也好。」
努斯格林的眼淚完全沒法忍住,連成線的淚珠從臉頰滑落,打到他的手掌上。
他的樣貌也在此刻發生了變化。
畫家以全新的姿態站在海恩身旁,只比這位高大的雷霆戰士矮一個頭。
他淺金色的短髮下,俊美如畫中人的面龐卻因為哭泣而不甚雅觀。
努斯格林能感覺到自己現在的強大,在他陷入無法自拔的狀態完成這副名為神降之日的畫時,他獻祭了自己的過去,通過那場滅世與新生,獲得了光欲的賜福。
「為了能讓我的遠行有所支撐,祂甚至賦予了我這離家遊子以足夠的力量,這是祂的力量,我能通過祂的力量感受到追光者的痛苦。
可這是祂承受的痛苦海洋中的一滴水!海恩先生,我沒有時間在此逗留了。」
畫家言盡,向這位二十六年前不遠星河趕來守護自己的雷霆戰士鞠了一躬,接着向自己的一副畫中走去。
他像走入真正的世界一般在那副名為安卡林農業世界平原的畫中前行,直到消失在畫中的地平線盡頭。
海恩被努斯格林的泣訴深深震撼,直到其他的畫像是被大風卷進那副《安卡林平原》中,他才清醒過來。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努斯格林您,會成為被祂第一個選中之人的原因吧,祝您遠行愉快,事事順心!」
拉司忒在底層的住所,是由四十四門徒精心挑選的。
它自成獨棟,在整個巢都下層,很少有這種建築,以帝國的統治觀念來看,下層人不配享受這種待遇。
孩子即將遠行的不安,令追光者之神眉頭緊皺,難以展顏。
歐塞里斯在拉司忒回家的途中,彎着腰來到他的身旁,開解自己的主。
「您終於向銀河宣告了自己的到來,我的主,一切都將沐浴在您的榮光之下。」
「歐塞里斯,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有很多的缺點,最嚴重的一個,是我幾乎沒有耐心。」
這困擾了拉司忒前世的問題,在這一輩子,也有很多體現。
「不,主,您的缺陷並沒有您認為的那麼多,您也沒有您想像得那麼不堪,您根本不知道您到底有多麼光潔偉岸。」
歐塞里斯作為四十四門徒之首,他對此最有發言權。
「我捨不得努斯格林的離開,可是沒有辦法。」
光欲將自己在二十六年來的作為和盤托出。
祂道:「過去的二十六年裏,我一直在想,能不能不通過任何犧牲,沒有別的人為此付出鮮血與靈魂,家人與兄弟,便可以拯救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