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維革命第320章 明擺着的陽謀(三)
「離??」那煙攤的老闆也是愣了一下。畢竟自己可不認識什么姓離的,或者和【離】字有關的人。
所以他趕緊坐起來,衝着外面的街道:「喂,那傢伙,你是不是送錯了啊!餵??」
他喊着,可是剛才那人依舊前行,一句話也沒說,沒什麼動作,更加沒有任何的回應,就那麼很快的消失在了人群中。
「切。」煙攤的老闆無奈的哼唧了一聲,然後就把信給扔到了櫃枱的角落。這麼一個下雨天,他可沒心思冒雨追出去,更加沒心思打開這封信,估計過幾天,這個腦子有點糊塗的送信人就發現,自己弄錯地方了,然後心急火燎的回來找他要呢。
所以,就那麼擱着吧。
這樣想着,煙攤的老闆就往沙發椅上一躺,閉上眼,接着迷糊起來了。
不知不覺,這一天的時間就到了,下午5點,小雨依舊沒有停歇的樣子,一輛自行車來到了煙攤的後方,騎車的人隨意的將自行車往牆上一靠,就走進了煙攤。
在這個時代,除了那些很窮的底層民眾,已經很少有人會騎自行車了,就連過去的夜飛族和行車愛好者也銷聲匿跡。所以,這個騎自行車的人穿着一件鈴黃中學的校服,也就很好解釋了,畢竟這種家庭,是不可能給孩子交上網絡課程的學費的。
「咣當~」後門被重重的關上,煙攤的老闆很不滿的換了個姿勢,然後繼續睡着,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兒子回來了。
在這種家庭里,孩子的學業,愛情,事業之類的玩意,家長是很少去關注的。因為他們連自己的事情都很難管理好,而在這種前提下還去關注孩子,教育孩子,那麼說服力就十分的低下,甚至還會被孩子所不削,久而久之,就導致了窮人的孩子受到管教的程度就很低,這也是『窮人的孩子往往也是窮人』的原因。
當然,不是說所有窮人的孩子都沒什麼翻身的可能,只不過在這個時代這下,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已。
正如煙攤老闆家的這位孩子,他今年十六歲,就讀於鈴黃這個最底層的學校,在完成義務教育後,他說不定就會繼承父親的煙攤,混混度日,他染着金黃色的頭髮,耳朵上打着耳孔,騎着最廉價的自行車,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似乎就是他在鈴黃的一個班級里,當了個小頭目的光榮事跡,其餘的......一事無成。
「我回來了。」在狠狠的摔上了門之後,這個染着黃頭髮的孩子就很隨意的說了句,一邊說,他一邊走向煙攤,順手就從櫃枱里拿了一包廉價的香煙......之後,他正要回身朝着自己的房間走。
突然地,他愣住了,視線停在了櫃枱角落裏的一封信上。
那封信上似乎寫着什麼字。
「嗨,臭小子,又來拿煙!我不是和你說,自己家的煙也要給錢的嘛!」
攤在沙發上的老闆憤怒的朝着自己的孩子吼道,似乎比起孩子淋雨騎車回家,他更關心那包煙的錢。
可是,在嚷嚷後,他發現這臭小子竟然沒有理睬自己。
「喂,我跟你說話呢!」老闆吼道,往往人生越是蒼白的成年人,對於自己孩子的態度就越是蠻橫,畢竟他們沒辦法在生活成就上樹立自己的形象,那就只有彰顯自己的武力了。
而如果有那麼一天,他們老了,沒辦法對孩子實施家暴了,那麼,他們也就失去了作為家長的最後一絲尊嚴。
黃毛沒有理會父親的怒吼,他依舊瞅着那封信:「這是誰送來的?什麼時候?」
「啊?」父親瞪着眼睛:「我再跟你說煙的事情!少給我扯開話題!」
「給你!不用找了!」黃毛也氣憤的將一張前摔在父親的胸前,然後伸手拿出那封信:「這信是怎麼來的?」他問道。
「忘了,可能是誰送錯了吧。」父親把錢揣進了自己的兜里,然後就閉上了眼睛,對於那封信和自己兒子的問題,就像是沒聽見一樣。
黃毛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就算是自己再怎麼問,這個40多歲的老頭子也不可能給出一個答案,所以,他直接轉身,回到了自己自己的房間。
那封信上,寫着一個【離】字。
和自己肩頭的紋身一模一樣,也許,送信的人認為,如果自己家的孩子身上,有一個和信上一樣的紋身,那麼作為父母的,總算應該聯想到什麼才對。
但是送信的人肯定想不到,都過了好幾個月了,自己家孩子身上多了個紋身,作為父母的,都沒有注意到。
還好,他沒有錯過這封信。
黃毛小心的將信打開,上面寫了一個地址。
「午夜,12點,7號公路隧道口。」
黃毛皺了下眉,他下意識的朝門口望了望,然後趕緊起身,將自己房間的門關上,之後拿出打火機,將這封信點燃,燒成灰,最後衝進了下水道。
......
無書則短,時間很快來到了午夜,黃毛騎着車,來到了7號公路的那條隧道口。
這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雖然是公路的隧道,但是這裏已經幾年沒有通過車了,隧道里住的都是野貓和流浪漢們。
沒有路燈,只有道路兩側大片的樹林,讓本來就沒有光線的地方顯得更加的伸手不見五指。如果這條道不是只有一條筆直的路面,估計他都可能迷路。
「怎麼這麼黑啊,什麼都看不清。」黃毛這麼想着,然後掏出手機,想要打開照明,畢竟如果自己不開個燈什麼的,對方估計都看不到自己已經來了。
可是......他剛剛點開手機的頁面。
「把手機關了,整個關機。」一個聲音突然的,從他的身後傳來,嚇得他好懸沒叫出來。
「別叫,是我。」那個聲音繼續說道。
黃毛轉過頭,然後就在眼前的夜色中,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個朦朧的人影,那個人影穿着兜帽,不過這會兒,他正將自己的帽子摘下來。
黃毛有點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的人,借着僅有的光亮,他能夠確認......
「陸......陸遠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