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怪橘第二章 美味
青綠色的蔬菜作為點綴，十多塊切得整整齊齊的肉片平鋪在白米粒上，濃郁的湯汁裹在飯上，在空氣中都能夠聞到這令人舒服的味道，那是對所有生物對食物的渴望。一筆閣 www.yibige.com
最原始的那種。
而這如此充滿誘惑的一幕，更是讓另外一個人嫉妒不已。
「憑什麼，憑什麼！」老頭拳頭重重地砸在牢門上，一副很不服氣的樣子，語氣短又急促。
他自從來到這重犯大牢裏，天天清湯寡水，見得最多的就屬白菜，至於肉，影子都沒見着，哪知這傻小子來的第一天，那些狗雜碎就給他吃這麼好。
這不是明顯的區別待遇嗎！
他當然不服！
奈何年輕差役壓根就不搭理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腳步匆忙，像是多呆在這裏一會兒，就會有災禍降臨。
陳有餘眉頭微皺，盯着那差役離開的方向，從第一次見到這人開始，他就感覺有點怪怪的，至於哪裏怪，他卻又說不出來。
「傻小子，喂，老子叫你呢，聽到沒有？」耳邊傳來大呼小叫的聲音，陳有餘轉頭看去，還是剛才那個老頭，不過他沒有回話。
「咳哼，剛才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老頭也有些尷尬，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隨口說道。
「陳有餘。」被叫做傻小子的人老實回答。
「哦，剛才那傢伙就是喊的你，不過你和他什麼關係，怎麼待遇這麼好，親戚？」老頭緊接着囉里囉嗦地說了一大堆。
陳有餘目光看着他，沉默了一會兒，並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裝模作樣地行禮問道，「還不知前輩名諱。」
「哦，你看我這老糊塗，年紀大了，竟然忘記介紹自己了，老夫成山，同時亦是青牛鎮第一大幫，丐幫幫主。」
從老子到老夫，從霸道無禮到慈眉善目，這成山對陳有餘前後的態度反轉，真可謂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介紹自己的時候着重地在丐幫，這兩個字上提高了音調以及語氣，像是在炫耀。
瞧，老子是丐幫幫主，不說武功，光是這至尊無上的位置，你就得捧這老子的臭腳。
所以，他仰着頭，在等待面前傻小子驚訝，甚至跪下崇拜自己的那一刻。
可惜。
「丐幫，黑幫，所以你是黑幫老大？」在陳有餘的記憶里，丐幫就是大型要飯糰體，以窮人的身份博得他人同情，如果這招不行，就仗着人多勢眾，來硬的，直接搶，等同於黑幫，只不過吃相不那麼難看。
「難怪這傢伙長得不像好人。」等這位丐幫幫主介紹完自己，陳有餘還在心裏補充了一句。
「什麼黑幫，休要胡言亂語，丐幫可不是斧頭幫。」
老頭不懂黑幫這個詞的意思，以為是方言，但這並不妨礙他從陳有餘的臉色上看出來，這是個貶義詞。
「斧頭幫?」聽到這十分熟悉的名字，陳有餘面色一變，又很快恢復如常。
「怎麼，你和斧頭幫很熟?」老頭眼睛微眯，全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沒有，只是以前聽說過而已。」陳有餘只是在以前在電影裏看見過斧頭幫，那部電影叫做什麼來着？
功夫？大概是吧。
「哼，沒有就好。」老頭貌似對這個斧頭幫有很深的成見，語氣十分冷漠，最後又接着說道，「你還沒有回答剛才我的問題呢，那個差役和你什麼關係？」
陳有餘輕微地歪了一下頭，像是在思考，「我和他沒什麼關係。」
「你撒謊！」成天那張醜陋的臉突然靠近牢門，激動地接着說道，「你和他不認識，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伙食待遇？」
「伙食待遇？」陳有餘盯着他看了一會兒，餘光打量了一眼那看起來無比誘人的飯菜，又回想起這老頭那因為營養缺失導致臉色青凹的樣子。
腦海中，陳有餘不禁聯想起那年輕差役送菜的詭異一笑，他眼珠一轉，立馬帶着笑臉說道，「沒想到被你識破了，想吃嗎，我可以把它們讓給你享用。」
「哦，前提呢？」眼前這位丐幫幫主並沒有表現得很激動，反而無比冷靜回答，注視着少年的眼睛，他不相信天上有白掉下來的餡餅。
「既然你是丐幫幫主，那你一定有過人之處，我想要你身上最寶貴的東西。」陳有餘嘿嘿一笑，擾擾頭，像個單純無辜的少年郎，什麼都不懂。
「呵呵，這裏是縣衙重犯大牢，犯人被關押在這裏之前，都會被搜去所有東西，你認為我身上會有什麼值錢的物件？」
陳有餘沒有說話。
「不過你放心，我是丐幫幫主，只要你把這頓飯讓給我，我保證今晚你就可以逃出這座監獄，甚至成為別人都羨慕的有錢人。」老頭說到最後漏出一嘴噁心的黃牙，語氣卻讓人聽起來真摯無比。
短短的幾句話，這位老人就反客為主，將主動權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假如對面是個普通人，說不定真的會為了他那隨口的承諾，答應他的要求。
畢竟，只是一頓飯菜而已。
再美味，也不如地位，和金山銀寶相比。
可惜。
「我說，要你身上最寶貴的一件東西，聽不懂嗎？」陳有餘又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像是塊聽不懂人話的石頭，不懂的拐彎。
「你竟然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老頭顯得很吃驚。
陳有餘表現得無所謂，「我再說最後一次，這是一場交易，你所許諾的那些東西，在我眼裏都一文不值，起碼在這間大牢裏，你也是縣衙重犯的情況下，顯然是我所說的那樣，而我的要求很簡單，你拿寶物和我換吃的。」
「小子，你找死！」老頭又恢復之前那副兇惡的樣子。
「那你來打我啊！」陳有餘招招手。
一陣沉默。
「我身上除了衣服沒有別的東西，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你就可憐可憐我吧，小友。」老頭又再度開口，這次又像是變了個人。
「我不信。」陳有餘不相信，接着說道，「你不要，那我吃了，正好肚子餓了。」說完他就作勢要端起盤子吃飯。
「住手，我給，我給還不行嗎！」身後傳來悽厲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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