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過手的約定1.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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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過手的約定
&痴,你丫自行車還醉駕?」
白尺蹬得快,待這句話傳進耳朵的時候,離史樂童已經數米遠了。
她凶神惡煞地回頭、眉一擠,拇指在嗓子眼兒口喇了一刀。意思:咱走着瞧。
軍訓完的第一天,大學的第一堂大課就是設計素描,動畫一班和動畫二班在夫子樓的畫室一起上。
到時候,咱再有仇的報仇。
雖然下一秒,白尺就發現,自己這行走江湖是一身的仇。
&痴,你鬼幾把意思啊?路也不看就往我身上撞?」
&我說,白痴,你好好騎行麼?」
白痴、白痴、白痴……
&日!我叫白尺!」一聲驚雷、就這樣、在大學生活正式開始的第一天炸了鍋了。
老白當年給自己閨女取這名字的時候,想得是釋道原的《景德傳燈錄》:「百丈竿頭不動人,雖然得入未為真。百尺竿頭須進步,十方世界是全身。」
就希望告訴她,即使有一天你夠優秀了,可你還得努力更優秀。
好寓意.
只是這諧音……
十九年來,從白尺懂事記事開始,就年年上訴,要求改名兒。
卻被一一駁回。
她閉着眼睛都能想到,老白手一背,在自家客廳狂灑雞湯的樣子:「你呀,就是格局不夠大,沒氣度。名字嘛,他們愛笑就讓他們笑去啊。屁大點兒事兒,至於這麼耿耿於懷麼?」
格局?
跟一個幼兒園才畢業十幾年的大學生講格局。
&個屁!
&你你剛才什麼潛台詞?」老白戳她腦門,就是看不慣這閨女通身的臭毛病。
白尺那時候還在高三,頂着燈籠大的眼袋翻她爸一個白眼,敷衍道:「我說爸爸真英俊~~~」
她才不需要格局。
十九歲就該擺正十九歲的位置,她不可能立即就擁有三十九歲甚至四十九歲的閱歷、見識、氣度和胸襟!
罵我白痴,就是生氣,別跟我講道理。
——
小短腿,長了十九年、用吃奶的勁兒就攢了159的個子。骨架小、又瘦,遠遠看過去就麻麻大的小東西。再加上那一頭超短的小黃毛,劉海上梳、鬢角鏟掉,爽朗帥氣又……爺們。
也不怪,白尺從小跟着老白長大,家裏沒女人,自然是怎麼方便怎麼來。
好在丫頭天生小臉流星眉,五官精緻皮膚也好。
盯着再細看看,漬,也別有那麼一股與眾不同的小勁兒在裏面。
相城大學是國家教育部直屬全國重點大學,其下的美院更是在國內藝術類學院裏數一數二的。
白尺就於今年九月份正式進入相城大學美院動畫一班就讀。
也因軍訓時,教官點到的一聲:白痴,出列!而……「聞名於世」。
那教官嗓門大,瞳孔滾圓,帶着東北老家話,把四個字講得風生水起。
&痴是誰?誰是白痴?白痴出列!」
就這樣,他用20天的軍訓時間、讓這一屆所有的新生都認識了白尺。
想低調都難。
但平心而論,除去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剩下的統統都是——
&心的事情~
九月校園!
白尺眼尾向上卷,帶着笑意深深吸了口氣。
青草的味道。
這就是她寒窗十二年的味道。
相城大學一共分南北兩區,一般宿舍樓、運動場、圖書館之類的都在北區,南區是主樓和各個學院的教學樓、實驗樓。不同院系之間也有交叉,並沒有明顯的規律可循。
相大自成立已經有百年的歷史了,磚瓦流水間不乏江南的縷縷柔光,多的是雅趣,少的是千篇一律。
兩區坐落,同時被三條街和一條地鐵線包圍着、而之間又有一條五米寬的馬路隔開,各開八門。
之間的步行路程要在半個小時左右。所以很多人會選擇一款自己中意的代步工具去上課。
而此時,剛學會騎自行車的白尺、正「醉駕」往夫子樓去,耳邊突然傳來一聲。
——「阿城,早飯。」
話音剛落,她左手邊突然多出一輛自行車,車上的人胳膊一抬,兩兒熱騰騰的包子就從白尺頭頂飛過,落在某人的手心裏。
&啦>
聽到這聲音的同時,白尺渾身一顫頭也沒回。倔強的小短腿立即加速,以百米俯衝的勢頭沖了出去。
原地踩着輪滑正咬包子的少年,表情一怔。
他扯下耳機、抬頭去看那小不點兒的背影,突然笑得前仰後翻。
隨後立即把包子收了起來。
眼一眯,上身前傾,下降重心,嗖——地追了上去。
&布丁,你跑什麼呀!我吃包子又不吃你。」
白尺蹬車蹬得滿頭大汗,可跟上來與她並肩的人卻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她凶他:「別跟着我。」
&不~」一字一頓咧嘴笑開。
少年腳下沒停。修長的五指將頭髮擼到後面,露出光潔的額頭和漂亮的五官。他皮膚好白,明眸皓齒。一米九的大高個還穿個輪滑,擋在白尺的右邊,像是擋住了半個太陽。
他是安城:
&布丁,你給我澆澆水吧。我喜歡你喜歡的快長草了~」
又來了又來了。
就是因為這,白尺見了他才跟見了鬼似得。
高中同班三年,本以為上了大學就解脫了,誰知道這廝也考了相城美院,動畫二班。
她不理,埋頭下去可勁兒的蹬,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擺脫他的樣子。
安城見狀,笑得兩肩抖起來、腳下一頓t字停刀,半個轉身直接坐到了白尺自行車的後座上。
兩腳的輪滑擺在地上,咕嚕咕嚕的響。
&你幹嘛?」白尺在察覺到身後重量的同時眉頭一擰,單手脫把,扭過來打他。
可她這剛剛學會騎,車頭都控不穩,哪裏能單手?細軟的胳膊就在空中胡亂舞了幾下,沒打到,又去握車把。
&路啊。」安城坐在後面,手指前方。
即使這樣他還是比眼前人高了半個頭。
丫頭的發色淺、偏歐洲黃。聽老白說是小時候營養不良落下的病根,有些貧血,導致體內黑色素細胞合成減少。後來家境好了再怎麼補也沒補得回來。
安城倒是覺得好看,現下逆着光,金燦燦的。
他沒忍住,手習慣性地就蓋了上去揉:「軍訓沒來,有沒有想我啊~」
白尺嘴裏咂一聲,撂開他的手:「欠兒蹬是不是?」
車尾巴上的人聞言,嘎嘎的笑。他玩性一起,舌尖舔舔唇,兩腳在地上打橫剎車。
突然就怎麼蹬也蹬不動了。
急了白尺一腦袋的汗:「你丫的給我滾下去。」
&
他沒說完,方才扔包子的少年也跟了過來。貼近,腳離開車蹬子,踢了踢安城的輪滑:「阿城,你這大清早的不好吧~大家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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