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塵道第3章 引路人
也就在那個時候，葉小墨對道士有種特別的情緒，他覺得道士也是一種醫生，醫治一種原本生理上不能醫治的東西。當葉小墨跟父母親提起自己想要當道士這種想法的時候，葉父毫無疑問的打了葉小墨一頓，而且非常兇狠的打了一頓。葉小墨那時候很是不懂父親的想法，明明是被當道士的許三爺救了命，怎麼自己想當這種可以救人的職業就不被認可了。
儘管葉小墨被父母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但還是執意當上了道士。雖然稱不上什麼合格的道士，但多多少少還能稱得上是半個道士。當初葉小墨一個人登門拜訪許三爺的時候，許三爺是十分的猶豫，畢竟是別人家的孩子，就這麼教葉小墨有關驅魔的道法，不僅會被葉父葉母們責備，而且還會耽誤葉小墨未來的成長。不過見葉小墨誠懇的態度和想到道士這種職業的逐漸消失，能夠見到葉小墨這種一心學道的人已經不多了。所以許三爺私底下和葉小墨商量好，在葉小墨有空的時候，教葉小墨那麼兩三招關於驅魔的東西，並不希望葉小墨學精。因為許三爺知道，真的想要學驅魔道，可是得花很多很多時間和精力的，這對於還在上學的葉小墨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過，目前葉小墨已經畢了業。雖然只是初中畢業，和很多村裏的孩子一樣，葉小墨選擇了出村打工，到外面的縣城裏打工。雖然嘴上是這麼跟父母說的，但實際上是葉小墨想要跟許三爺出去做法事，接業務。葉小墨是一直希望許三爺能夠接受自己這個徒弟的，雖然許三爺很希望有人能夠接手自己這種衣缽，但是礙於葉父葉母和村子裏人的議論，也就沒有敢收葉小墨。葉小墨在那次拜訪許三爺求師不成後，也就從許三爺的桌子上偷偷拿到了那封信件。
我可以證明給你看，我做的法事不比你的差。
葉小墨走在山路上，心裏很是憤懣。他覺得自己被許三爺看不起了，雖然自己學的道術並不精，但許三爺給他的幾本道書他每天都有看，什麼五行八卦啊，什麼律令念咒啊，葉小墨覺得自己雖然說不上精通，但好歹是知道的。至少基本法事的流程什麼的都知道，怎麼就不會做法事了呢？
葉小墨一邊回憶着自己的過去，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山的另一頭。還沒有真正的走進去就感受到了絲絲寒意，這完全就是山的背面，沒有一絲的陽光。很難想像會有誰願意住在這種陰冷的地方。葉小墨站在半山腰的某個凸起的石頭上放眼望去，勉強能夠看見，山腳下的確有戶人家的屋頂正在升起裊裊炊煙。整個山谷煙霧繚繞，分不清是煙囪升騰起了這麼多瀰漫還是山谷圍繞着這般雲霧。山谷里說不清的冷清，仙境也說不上，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種幽暗的地獄。
葉小墨見到這般冷清的場景，渾身打了個顫。但既然都到了，總不能因為這點氣氛就回頭吧，畢竟也走了這麼久的山路。
又走了一段路程後，葉小墨終於趕到了信上所寫的這戶人家。一所在地面上騰空搭起的木屋。也許是被水氣侵蝕了很久的遠古，整個木屋呈現一種青黑色。木屋由十幾根粗壯的木樁支撐着，屋子下面似乎以前養過什麼動物，殘破的圍欄還斜插在泥土裏。木屋有四間屋子連着，最外面的一間也就是最大的一間大門敞開着，但站在台階下的葉小墨根本看不清裏面有什麼。
葉小墨站在屋前有點不知所措，剛想踏上台階往前走，卻聽得身後傳來一陣咳嗽。
「你就是許道士？」來者是一名拄着拐杖的年輕人。看起來明明只有二三十歲的樣子，聲音卻無比的慘老沙啞。
「我是許三爺的，許三爺的……」葉小墨突然猶豫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身份，最終他選擇了坦白一點。「我是許三爺的徒弟，許三爺還在路上，他還有法事要做。所以先叫我過來……」說完這些葉小墨有點心虛，有點擔心眼前的這位青老年人看不起他。
「也行吧。」
「敢問怎麼稱呼？」
「信裏面……也罷。我姓趙，就叫我……」
「趙爺好！」葉小墨急忙的喊道。不過當葉小墨剛喊出來的片刻，眼前這位拄着拐杖的青老年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的不悅。
「我還沒那麼老，只是身體抱病所以顯得很老而已。」說着就往木屋走去，走了幾步還回身招呼了下葉小墨示意他一起跟過來。「因為先天遺症，我自幼就顯得很老，實際上我才二十八歲。」葉小墨跟在趙爺身後。「你還是別叫我爺了，看你年紀也挺年輕的，你我相差歲數也不是很大，叫我哥就行了。」葉小墨點了點頭。
「許三爺派你來之前，應該跟你說了一些我這裏的情況吧。說實話我倒是挺擔心他不願意過來的，沒想到還是來了人的。」趙哥走進漆黑的屋子，葉小墨也跟了進去。屋子裏一股冷氣襲來，比山谷里的氣息還要陰冷。
趙哥點亮了一盞煤油燈，雖然有了火，但屋子實在是太大了，只照亮了趙哥和葉小墨兩個人的臉。在燈光下趙哥的臉，說不清的感覺，就像是平日裏鬼片裏那種給人喝湯的角色一樣。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許三爺說了那麼點。」葉小墨不敢一直看着燈光另一頭的臉，假裝觀摩屋子的周圍。信封里的內容葉小墨還是讀過的，寫的是家裏鬧鬼，希望許三爺能夠過來看一看。
「嗯，那就好。」趙哥點了點頭。「跟我來。」隨後領着葉小墨朝另一間屋子走去。「我從小就住在了這裏，也沒人願意嫁過來什麼的，所以我父母去世後我就一個人住。已經住了十幾年了，平日裏也沒出過這種狀況，只是前幾天……」
「前幾天發生了什麼？」
趙哥停下了腳步，回頭望着葉小墨。深邃的眼瞳像是這黑暗的房間一樣，陰冷，但有一絲說不清的情緒，像是一種恐懼。
「我看到了很多沒有頭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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