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系統引發的血雨腥風[穿書]36.捨身相救

    一道淺金色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景函的胸膛,渡劫期的威壓隨之鋪散開來,撞得景函的魂魄幾乎要從驅殼中脫走。

    亦是因為這須臾間的遲疑,他錯過了躲避和反擊的最好機會,整個人都暴露在了危險之下。

    林炎下意識地就推開了景函——畢竟自己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不可能出事。

    冰冷的光線從側面刺入林炎的肋骨,直中柔軟的心臟,並將其絞得粉碎。

    令人暈厥的疼痛席捲而來,林炎倏然睜大了眼睛,血沫從他的鼻腔與唇角流出,觸目驚心。

    指間的玉戒立刻釋放出了大量的能量,001號也從待機中甦醒,罵罵咧咧地開始修復他的身體。

    衡山君眯起了眼,興致盎然,竟然有人毫無防備地中了他的術法還沒有死?!

    他不由得頓住了手中的劍訣,仔細打量了兩眼這名先前一直被他忽視的修士。

    九焰宗的法修,接近元嬰期的修為,骨齡……十八歲上下……

    他冷笑起來,忽然就明白了這是何方神聖。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不就是那名傳說中的「氣運之子>

    他的眼中泛出狼一樣危險的神采,又仿佛看到什麼稀罕物件一般踟躕不前,指尖都因為興奮而顫慄。

    冒牌貨瞧瞧景函,又瞧瞧衡山君,遲疑地問:「怎麼了,為什麼又不動手了?」

    衡山君笑起來,那是真正暢懷的笑。

    他激動地牽起冒牌貨的手道:「這個人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只要殺了他,這天底下再沒有什麼可以阻擋我們。」

    他看向冒牌貨:「你要和我一起殺了他嗎?」

    冒牌貨全然不能理解衡山君到底是因何激動至此,說好的殺了路人甲,怎麼又成了要殺路人乙了?

    眼見景函的神色漸漸恢復清明,他又是害怕又是惶恐,舉起劍毫無章法地砍向景函。

    一支玉簫穩穩地攔住了他,並順勢靈巧地敲擊了一下他的腕關節,冒牌貨的指尖立刻泛上了一股酸麻,只得無奈放下臂膀。

    而他的身邊,一柄半舊的竹劍像是挑麵條一般輕巧地截住了衡山君再一次刺向林炎的劍尖。

    &明是亡命之徒,卻一點也不知收斂蹤跡。」月疏桐一臉嘲諷地挑了挑眉,劍尖微挑,與衡山君陷入了纏鬥。

    從多管閒事的女子露面的那一刻起,衡山君就後悔沒有當機立斷地殺死林炎,纏鬥中幾次三番想要痛下殺手,卻無一不被擋了回去。

    而那冒牌貨更是手忙腳亂,完全不是持玉簫者的對手。

    景函怔怔地看着軟軟地倒在地上、毫無生氣的林炎,頭腦一片空白。

    &炎?」他小心翼翼地戳了林炎一下,觸手可及的地方是一片冰冷。

    景函不由得一個哆嗦,再次伸出手去,毫不猶豫地握住了林炎的手腕,故意板着臉道:「你怎麼了,可不要嚇我。」

    回答他的是毫無搏動的脈搏。

    明明……明明就在剛才,林炎還在抱怨隧道太黑、怪鳥太多。

    怎麼突然就……?

    凌厲的劍風划過,景函不閃不避,被不慎在臉上劃開了一道小口子。

    一邊倒的事實太過明顯,沒一會兒衡山君就放棄了抵抗,尋了個機會牽起冒牌貨的手,順便手腳敏捷地拐走了藏在石盆中的靈寶。

    月疏桐許久未曾碰到如此旗鼓相當的對手,正在興頭上,被陡然打斷不免有些遺憾,意猶未盡地盯着空氣中衡山君消失的位置。


    景函茫然四顧,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絲焦點,連聲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壓着嗓子緩緩道:「林炎……林炎他……」

    &昏過去了。」持玉簫的男子用簫身在石盆里轉了兩圈。

    怎麼會只是昏過去了呢?!明明……明明……

    景函再次握住林炎的手,卻震驚地發現林炎的心跳又回來了。

    這恢復力簡直太恐怖了!!!

    不等景函感嘆許多,林炎已然虛弱地睜開了眼。

    景函怔住了,好半晌才猛地朝林炎撲了下去,緊緊地抱住了他。

    &你怎麼能……」景函幾次張口,終於還是沒能說出半句話,大口地穿着粗氣。

    林炎在閻王殿前走了一遭,雖然知道自己不會有事,卻還是不免有劫後餘生之感。

    &兄……」他虛弱地回抱住景函,無法控制地重重咳了幾聲,嗆出一片血沫。

    景函頓時緊張起來,雙手扶着他的肩膀,焦急地問:「怎麼了,還疼嗎?是不是要吃藥?」

    他後知後覺地從懷裏掏出紫玉生肌膏,哆哆嗦嗦地打開瓶蓋想要遞給林炎,卻倏然想起這是治療外傷的藥。

    月疏桐簡直看不下去了,嘴角抽搐着掏出一小盒內服的藥來遞給林炎。

    林炎就是再瞎也知道就是月疏桐那突然出現的男子救了自己和景函一名,感激地點了點頭,接過藥艱難地吞服下去。

    景函看得心疼極了,待林炎服完藥後立刻把他按進自己的懷裏,小聲道:「你怎麼這麼傻啊,替師兄擋劍,你自己怎麼辦?」

    林炎雙手扯着景函的衣襟,撒嬌似的在他的懷裏磨蹭,嘴上滿不在乎地道:「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害你……再說,我這不是沒事嗎?」

    景函嘆了口氣,更加收緊了胳膊——怎麼能有人這樣全心全意地為另一個人好?這份心意,他簡直無以為報!

    .

    回到離火城,景函沒有帶林炎回九焰宗,而是在松風樓包了一個房間住下。

    林炎的身體還十分虛弱,需要時不時補充食物來調理。

    更重要的是,衡山君和那冒牌貨只是一時被逼退,怎麼看都沒有要善罷甘休的意思。若是能和月疏桐住在同一間酒樓的話,也多了一份保障。

    可衡山君為什麼想要殺死林炎呢?景函回想起先前衡山君的神態,倒像是比弒神還要激動。

    而那冒牌貨……

    景函的眸子驟冷——被人鳩佔鵲巢就罷了,那人竟利用他的軀殼行各種作奸犯科之事!!!

    不過那人似乎對這具軀殼十分之忌憚,難道其中有什麼他不知道的隱情?

    &兄,你又走神。」林炎嘟起嘴抱怨道,目光直直地看向景函手裏拿着的小半盆茶葉蛋。

    景函定了定神,放下小盆子,低頭給他剝蛋。

    林炎的嘴翹得更高了,那弧度簡直能掛起一個大醋瓶。他按下景函的手,掙扎着挪動額頭貼在景函的大腿上,問:「師兄有什麼心事,告訴我好不好?」

    景函摸了摸他的腦袋,道:「一些細枝末節罷了。」

    林炎「哼」了一聲,別過臉去,道:「反正師兄就是不願相信我。」

    景函一時語凝,只得安撫道:「你傷還未好,不要多想。」

    林炎反覆哼唧來哼唧去,半晌都沒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把自己給累着了,只勉強吃了兩個茶葉蛋就抵擋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景函又看了他一會兒,輕輕替他掖好被角,這才端着剩下的茶葉蛋走出房間,準備把這幾個蛋放回廚房的陶缽里繼續煮着。

    路過二樓雅座時,景函意外地看見月疏桐竟破天荒地沒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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