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一頂綠帽子39.狐菇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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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他一頂綠帽子
夏音從扶桑那裏離開的時候,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這時她才驚覺,原來她已經離開了一夜。
而眼前這個男人, 也已經找了一夜。
扶桑身邊的那道出口亘古不變,若想進去, 需費幾番周折, 若想出來, 倒是容易的很,而且這齣口頗通人性, 會把人送到她最想去的地方。
夏音最想去的, 不就是青側身邊麼。
見到夏音的身影從一簇女貞中走出來,青側愣了兩秒,隨後加緊步伐, 來到夏音身前。
他緊張的箍着她的肩膀, 一雙眼睛恨不能變成x光,好把她全身上下都檢查一遍,「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昨天你去哪了?」
夏音聽到他的問題順序,忽的, 她笑了起來:「看把你急的, 我不就是出去了一晚上嘛,又不是有人要吃我,放心吧,這世上沒幾個啃得動我的人。」
見她還有心情說笑,青側沉下臉,滿面嚴肅,「你究竟去了哪裏。」
一聽這個語氣,夏音就知道他真的生氣了,她只好緩了緩語氣,「昨晚扶桑來找我了,他說有事要找我商議,然後就一直沒放我走。」
青側注意到她的措辭,她說「扶桑」,而不是「扶桑爺爺」。
他生活在一個善惡無界的世界,即使地位尊貴,也不代表那人便是德藝雙馨,反而很有可能是衣冠禽獸,看堂庭掌門和他父兄便知道了。
當初聽夏音說起扶桑的時候,他便不置可否,如今在這種情況下聽到扶桑的名字,青側更是如臨深淵,他盯着夏音的眸子,生怕她說謊,「他要跟你商議什麼事?」
與青側的激烈反應相比,夏音已經輕鬆過頭了,她樂了好一會兒,才向前兩步,一頭扎進青側懷裏。
夏音身上有非常好聞的草木清香,青側鼻尖突然被這香氣環繞,他還有點雲裏霧裏。
感覺到夏音一雙手在他背後不規矩的划來划去,青側擰眉,他想把夏音推開,看看她的臉,但他剛動了一下,就聽夏音喟嘆道:「就一個晚上沒見,都快想死我了。」
青側一怔,稜角分明的五官不由柔和下來,他撫着夏音的背,語氣也變得溫柔,「我也是。」如果她再不出現,他可能就要殺進魔宮了。
夏音將一側臉頰貼在青側胸口,她微微翹起嘴角,眼神中卻是從未見過的悲戚與寂然。
青側看不見她的臉,但他能從她的小動作里察覺到她在笑,青側飛快的彎了彎唇,旋即又板起臉,「別以為說句好聽的就能混過去,快說,他究竟與你商議了什麼。」
&啊,」夏音語氣輕鬆,「他想讓我別再回去了,他說,他很抱歉我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但他覺得,他也不欠我什麼,所以以後沒有再見的必要了,最後他還說,讓我好自為之。」
這一番話半真半假,青側微微推開她,他溫熱的手指貼上她的臉頰,隨後,她的臉被轉了過來,夏音無聲的望着他,看清她眸中暗含的淡淡悲傷,青側頓時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人擰了好幾下。
他抿了抿唇,又把夏音攬進懷裏,聲音冰冷,「不回去更好,他不過是一棵無身無心的樹,本就沒什麼好看的。音音,咱們回家。」
夏音抬頭,感覺到她的動作,青側也低下頭來看着她,半響,夏音扯出一個笑容,「好啊,回家,回去我給你們做飯。」
聞言,青側也笑了起來。
回去之後,青側便一直待在她身旁,時不時還講一些冷笑話,夏音知道他是想哄自己,她也很給面子,就算不好笑,她也要擠出一個笑,還別說,就這麼笑着笑着,心中的陰霾很快便一掃而光了。
鬱卒是人心最大的敵人,她可不能這麼快就被打倒,這個世界有困難,下個世界也有困難,她要是這麼快就得了抑鬱症,那她還怎麼找她的男人?
第一個世界是喜歡,第二個世界是陪伴,第三個世界則是廝守,這三個世界的心路歷程,只有她自己知道,但這三個世界的進程,系統卻知道的比她還多。
在第三個世界裏,她是主動放棄任務目標的,系統肯定不會像以前一樣隻字不語,回去以後說不定會面臨懲罰,說不定還會被剝奪重新開始的機會,在這種風險下,她恨不能把一分鐘掰成兩分鐘使,哪還有時間去抑鬱。
夏音恢復了精神,連旺財都鬆了口氣,沒辦法,不高興的夏音做出來的烤雞都不好吃了,這一陣子它的胃可是受到了不少摧殘。
生活還在繼續,山下的正道人士還在不死心的一批一批集結,但因為各大門派矛盾頻發,來的人早就不如以前那般齊心了,他們來了以後,也上不了山,就只能聚集在一起干着急,急着急着,就打起來了,而且打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山上的日子倒是安寧無比,明明住在一座山上,但自赤國一別,他們便再沒見過江汜,扶桑也按照和夏音的約定,沒再出現過,其餘住戶更不必說,大家都是深居簡出的人,說不定過個一千年,也見不到一面。
自從見過扶桑,夏音便斂了全身的魔氣,青側問她為何這麼做,她胡謅道:「我還是喜歡沒入魔的自己,聞着乾淨。」
當年的那些遭遇,夏音早就告訴了青側,青側對她心疼的很,夏音便抓住這個機會,只要有什麼回答不了的問題,就把鍋都甩到那段經歷上,如此一來,青側不但照單全信,還會越發的溫柔貼心。
日子悠悠長長,兩妖一魔竟是把日子過的和普通人家並無兩樣,要說唯一不對勁的,那就是夏音看旺財的眼神。
這一點只有旺財感受到了,起初它還覺得可能是夏音又有了什麼突發奇想,這種事也不是沒發生過,之前她便目露精光的看了它好長時間,然後第二天,它的一身狗毛就被夏音剃光了,還美其名曰怕它熱着。
後來它發現,它那身皮草到了一個鳥窩裏,那鳥窩裏幾隻小鳥嗷嗷待哺,母鳥卻不知了蹤跡,看到這一幕,旺財也心軟了,既是善事,它便沒再追究。
然而很久以後它才知道,那隻母鳥特麼就是被夏音給吃了……
但這次與上次不同,上次夏音的眼神,擺明了她是有所圖,然而現在,它卻搞不懂她在做什麼。
每隔一段時間,夏音便會盯着它,直到它毛骨悚然的跑開,她才好笑的搖搖頭,然後腳步輕鬆的離開。
旺財把這件事告訴青側,然而青側聽完,卻沉默了半天,「你確定……她不是在逗你玩麼。」
……
當然不是逗它玩!它能感覺到,那絕對不是開玩笑!她就是在它身上找某種東西!
見旺財這麼急吼吼,青側也若有所思了起來。
但青側不管怎麼懷疑,也懷疑不到正點上,他當然想不到,夏音是在觀察旺財身上是否有魔氣。
這幾年她已經竭盡全力在壓制魔氣了,但只在前幾年管用,到了後來,周圍還是會有小動物不受控制的化魔。用扶桑的話說,她就是瘟疫的源頭,只要她不死,她身邊的人都會漸漸化魔,尤其是意志力不堅定的生靈,幾乎碰上她就完了。
鬼傘除了魔宮,不會在任何一個地方待半月以上,為的就是避免這一點,她建立魔宮,也是想給那些她對不起的生靈建一個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