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狩魔人第三章道術傳人
青蓮燈火,流光溢彩。/www.yibigЕ.com/昔日迷情,芳魂永逝。
七月十五,到底是折煞了這世間多少人吶?只因從沒有誰能真正勘破這『情』字。
悼念了許久,歐陽陌才回過了頭,眼角又露出了往日的死灰。突然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麼,木納地轉過頭:「誰……」
「我。」一個手執紅傘的男子與他並肩而立,這個男子身着一套白色的西裝,劍眉入鬢,英俊筆挺,更為難能可貴的是,他的衣服幾乎一塵不染。
歐陽陌用呆澀的眼神望着這個男子:「師……師兄,你怎麼會在這兒?」
「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以彼岸之花遍及虛空,乃至湮滅。」白衣男子收傘,若有所思的念了一句經文。
「還在想她嗎?」他拄着傘柄,眼角偏轉,看向了歐陽陌。「其實越是回憶越是思念,你這又是何苦呢?」
歐陽陌沒有回答,只是帶着一股怒意說:「你跟蹤我?」
「沒有啊?」白衣男子臉龐上是一種不以為然。
「可事實證明你的卻是在跟蹤我。」
「有什麼事實證明?」
「你一直在我身後。」
白衣男子轉過了背,大聲說:「現在你在我背後,這事實是不是證明你也一直在跟蹤我?」
「你很無聊嗎?真是沒事幹!」遇上這種不講理的人,歐陽陌自是無話可說,只得勉強的笑出了點聲。
「就是嘛,你看你笑起來多帥氣陽光啊!雅以前不也喜歡你笑來着……」見歐陽陌面色一黯,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趕緊打住:「對不起啊,我……」
歐陽陌搖搖頭,無力地一揮手:「沒事。」可惜他的表情卻出賣了自己,蒼白的臉,蒼白的唇,同樣蒼白的還有眉間的痛色。
「唉!」白衣男子無奈的閉上了眼睛。「看來這段感情對你打擊太大了。」
「或許吧。」歐陽陌依舊那樣的表情,心不在焉的應了句。顯然還沒能從剛才的悲情中疏離。
白衣男子看在眼裏,心裏卻萬分糾結,他此番跟來一是為了怕這個師弟做出什麼傻事,二就是試圖幫助他徹底了斷這齣往事,可惜現在看來,沒這麼容易啊……「都三年了,歐陽師弟你還不能那件事中徹底釋懷嗎?」
「換做你,可以嗎?」歐陽陌沒多解釋,雙手抱肩,冷冷的目光看着別處。
白衣男子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重又整理了一下措辭:「既然過去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就應該執着的去接受。看開點,回到現實的生活吧!就算你每天站在她回家的路口等待,她也不會再回來了……人有時侯很複雜,心裏也很矛盾。越是回憶越是思念,所以,忘掉吧!」
這時,青蓮燈已隨波飄到了湖的中心。
「我的事—你永遠都不懂。」歐陽陌眼神空洞的盯着那抹一起一伏的綠色燭光,語氣冷得像終年封凍的冰川。
「這……」白衣男子猶豫了一下,終於苦澀的笑了。直覺告訴他,此刻再多的說辭,也是無濟於事。
「那你先安靜的待會吧。」白衣男子點着了一根煙,吸了一口便隨即按滅。他扔掉煙蒂,低頭瞥了眼手機的屏保自言自語道:「看時間估計他們也快到了。」
「誰?」歐陽陌疑惑的別過了臉。
「不用等,我們已經到了!」廣場外的樹林裏,慢悠悠的鍍出了兩個人的腳步,這兩位先生都是中年歲數,一胖一瘦,俱穿着杏黃色的道袍。胖的那位滿臉橫肉,頜下略生些鬍渣,他左手提着一把跟白衣男子一模一樣的紅傘,右手端着個羅盤。笑起來和和氣氣,頗有意思。只是身高卻有點差強人意,只到了那瘦子的肩膀。而瘦的那位則長的像一根立起的竹竿似地,留八字須,面相陰沉,恍若閻羅鬼差。但見他左手提着跟喪葬用的紙幡,右手無物,那把紅傘卻是背在了身後。
兩人的步伐很是輕捷,腳過之處,踩到的樹葉竟沒發出丁點兒聲響。
「這兩位分別是本市道教協會八仙觀的司空主持和趙道長。」白衣男子伸手分別指向胖子和瘦子,解釋。接着看向歐陽陌,道:「兩位師傅好,這就是我的師弟—歐陽陌。」
他這句話出口,卻引得那胖子和瘦子不由得『咦』了一聲,待仔細的打量了下歐陽陌後。才一致向對方伸出了手:「原來這位就是青城第一弟子歐陽賢侄,久聞不如一見,貧道觀你骨骼清奇,眉間有龍虎之氣,假以時日定當後生可畏啊。呵呵-喔呵呵」
他們倒是客氣得很,可是歐陽陌卻縮回了胳膊,絲毫沒有和他們握手的意思。只從鼻腔裏帶出了一聲冷哼,淡淡的說:「你們跑到來這兒幹嘛?」不屑的鼻音中散發着濃濃的火藥味。
「額……」那叫司空的胖道士以前曾聽白衣男子劉宏說過他這個師弟有怪脾氣,當時他甚覺的不以為然,也就一笑置之了。這次一看,卻果然如此不講情面。當下一隻手竟自僵在了那裏,連笑容都卡住了,一張老臉憋得通紅,煞是尷尬。
「現在時辰也不早了,大家還在這寒磣什麼啊,趕緊為儀式做準備吧!」白衣男子一見不好收拾。趕忙從嘴上搶了一句詞,接着雙手不着痕跡的帶過了司空道士的手,連連握緊道:「這次就麻煩兩位先生了。」
「呵呵,沒事沒事。」胖道士悻悻的接口道。
「什麼儀式?」正當兩人客套之際,冷冰冰的歐陽陌鋒利的插了一句白。
「超度!」旁邊姓趙的瘦道士接口,並舉了舉手上的引魂幡,示意所言的真實性。他的嗓子很沙啞,就像氣管被人戳穿了一樣。說起話來陰陽怪氣的,讓人很不舒服。
「給什麼人超度?」
「就是你的……」瘦子就待要脫口而出時,卻給胖道士一把攥住了袍子的邊角,使勁的扯了扯。瘦子也不是傻瓜,立即會意了,當下把將要吐出的話又噎了回去。
歐陽陌比這胖道士高了一個頭,自然將他的動作看的一覽無餘。於是他轉過了眼神,又逼向了胖道士的幾欲逃脫的目光,沉沉的道:「既然你不讓他說,那麼就……由你來說!」最後一個『說』字剛出口,胖子就感覺有一股實質的殺意釘住了他的身子,後背一片冰涼。
「這……這……」實在沒有辦法,他只好歪着胖墩墩腦袋,再次把眼神瞄向了劉宏這個始作俑者,祈求支援。
劉宏點了點頭,然後並指如刀,在歐陽陌和胖道士之間的空間裏輕輕一揮,黑夜裏一道暗紅色的光刃隱約的在他的掌緣一閃即逝,隨後胖道士連退好幾步方才站定,接着立馬大口的喘息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身體脫力的緣故,他的腳一哆嗦,竟一跟頭栽了下去。劉宏眼尖,一把扶住了胖道士的腰,這才沒讓他當眾出醜。
「事發倉促,一時間我還沒說清楚。這樣吧,兩位先生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肯定累的。就請到近處歇息片刻,其他的我來解釋。」
「好說好說……」胖道士一陣後怕,這會笑的比哭還難看,一拱手,再沒敢正眼看歐陽陌。和瘦子對視一眼,交流了下語言。頓時戰戰兢兢的小跑着離開了。
看到兩個人走遠了,劉宏才聳了聳肩,有點無奈的倚在河邊護欄上,水面平靜,只是偶爾風起,掀開了層層疊疊的波澤。
「別看了,他們走遠了。你可以說了。」歐陽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