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俠一枝梅之嘉靖一五六六第二十三章 棄子爭先_頁2
倆給扛回來啊?!」小梅用棉布巾,擦了擦臉上的水,沒好氣地瞥了眼柴胡,一旁的離歌笑本是在那兒若有所思,此時禁不住也有了一絲笑。
小梅正想還嘴,瞥見離歌笑的神情,疑惑道「歌哥,你在思考?」
「啊?」離歌笑恍然「我只是覺得,今天那個鄭氏,看上去有些熟悉。」
「歌哥,你認識她?」
「哦,不是。」離歌笑解釋道「我是說,她給人的感覺,有些地方,很眼熟。」
「什麼地方?」柴胡似乎更迷糊了。
「梅花。」離歌笑忽而眼睛一亮,語氣帶了幾分肯定。
這一次,小梅卻也反應慢起來「什麼梅花?」
「今日鄭氏,穿的那身衣服,你沒看出些什麼?」
「咋了?老離?你不會看上她了吧?」離歌笑聽得柴胡這般調侃,不禁也沒好氣地瞪了眼柴胡。
「歌哥,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些地方很眼熟。」小梅若有所思「她那件唐衣上繡的梅花,我好像,在哪裏見過?」頓了頓,忽然神情有了些驚恐「黑梅暗梟?!」離歌笑聽罷,帶些愁容地點了點頭。
柴胡也多了些謹慎「咋了?她跟小丫頭家也有關?」
「那梅花就是咱們之前從阜成門出城時,那個密道門上看到的」離歌笑搖了搖頭「但這與她的身份矛盾啊。」
柴胡想了想「會不會是碰巧,這梅花畫得我看都差不多。」
小梅也搖了搖頭「密道里那個,怕不是尋常的梅花圖。」
「為啥啊?」柴胡對那梅花圖沒有特別的印象。
「胡哥,尋常畫梅,無論構圖如何,總歸會定下個源頭,所謂落地生根,有跡可循。」小梅閉上眼睛,靜靜回想片刻「可黑梅暗梟的那幅梅花圖,看去花繁枝簡,可細尋,又不知是自哪裏長出來的。且筆法上不像是圖騰,倒像是....某一部分。」
「這個想法有些意思。」離歌笑想了想「感覺畫畫兒的人,毫無章法,完全是隨性而為之。」
小梅點點頭「一般紋飾,大多有寓意,圖個吉利或是喜氣,亦或雅士着名家作,完全是個人喜好的問題。可這個看上去,沒什麼意義,又不是很美觀,她這樣子繡在衣服上,實在太引人注目了些。」
柴胡奇怪道「難不成,她就是想讓人看見?」
離歌笑喃喃道「這就更有意思了,是想讓誰看到呢?」
那方,常憶卿沐浴完畢,換了常服,燕三娘乏了,常憶卿便讓她回去歇息了,自己則閒來無事逛至正廳院落,見李峘一個人側臥在正廳門前的階台上,望着天邊的一輪明月,神情有些痴迷,遂疑惑地走上前,伸手在李峘眼前晃了晃。
李峘一時有些恍惚,待看清來人,一笑「洗完澡了?」
「恩,你在想什麼?」
「想你那天跳到舞,真好看。」李峘坐起身,兄長一般寵溺地攬着常憶卿坐下,沉思片刻「記得惠善和離大哥也跳過一次舞,現在想起倒是很不一樣。」
「跟離大哥?!」常憶卿顯然有些震驚「我怎麼不知道?」
「大概,她之後便再沒跳過吧。」
「那是什麼舞?」常憶卿不禁好奇起來。
「我也不知道,沒見過那樣的舞蹈,且我也只是偷偷看了一點兒,怕被她發現,沒看完。」
「那,大概是什麼樣子的?」
李峘半仰了頭,認真想了想「『翩若驚鴻,婉若游龍』」轉頭一笑「是我自己詞窮,只忽然想起,看過的這兩句,勉強可以形容。」頓了頓,又道「從未見過那樣的舞蹈,時退時進,或緩或急,意到隨成,蜿蜒秀麗,我只看了一會兒,但感覺可以循環往復,生生不息,真是奇妙。」
內宅正堂里,尹氏夫婦秉燭未眠,兩人似乎都沒有就寢的意思。
鄭氏淡淡道「這位宛嬪娘娘,日後,怕是不好相與啊。」
「她都嫁了過來,總是要從夫家的,如今年紀小,難免驕縱些。」
鄭氏思量少頃,沉聲道「驕縱可當不起坤主。」
「她如今既嫁過來,便不是坤主了。」
「不是還能做到這般,老爺,咱們難道不該掂量掂量她背後的分量麼。」
「那還不是仗着對陽喜歡她」尹元衡眯了眼睛不屑地笑笑。
「大妃娘娘也喜歡她麼。」
「這...」尹元衡想起當年為着李峘去大明下聘的事情「大明的人還沒走,總還得顧忌些。」
「這便是我說的常家的分量。」
尹元衡帶了些不滿地重重哼了一聲「常家不過是天朝的一條狗罷了。」
「那也是天家盯着咱們的眼睛」鄭氏認真道「狗是自家的,咱們是外人。」
「難道大明對咱們起疑了?」尹元衡有了些擔憂。
「也可能是常家起了疑心。」
「可即便她知道了,又能怎樣。」尹元衡並不全然放在心上。
鄭氏喃喃道「是啊,明知是個棄子,又何必大費周章。」
第二十三章 棄子爭先